「我記得原句是太偏激的人吧。」
「我覺得偏激這個詞不夠精確。」
金髮男人不置可否,「你看,你成為聯邦通緝犯前的最後一件事,是舉著你丈夫的腦袋給他的粉絲直播——」
「前夫,謝謝。」
「嗯?你們不是沒離婚嗎?」
綠髮女人:「但他死了啊,死了不就自動變成前夫嗎?」
金髮男人:「是這麼回事嗎?我以為要麼你們離婚,要麼你再婚——」
邵虹站起身來。
他實在是不想繼續聽這無聊透頂的對話了。
「那兩個賤人在琢磨著怎麼毒死我然後分我的錢,從那一刻開始他就是死人加前夫了,你懂吧,不需要任何流程和認證。」
綠髮女人用力白了他一眼,「至少我沒把他的腦袋錘得稀爛,而說起把腦袋錘爛——邵虹你幹什麼去?」
紅髮男人已經一瘸一拐地走向前面的大樓,「去找他。」
剩下的兩人對視一眼,紛紛站了起來。
他們深諳同僚的脾氣,除非想在這裡打一架,否則這種時候自然不會上去阻攔他。
但他們也不能就這麼看著,於是也都一同跟了過去。
「往常他都會出來的。」
綠髮女人嘆了口氣,「今天是太忙了嗎。」
金髮男人不確定地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同僚,「也可能是希望我們進去?」
這段時間醫院格外忙碌,走廊里的人也不少,四處都亂鬨鬨的,因為這裡的樓層緣故,倒是比下面要稍微安靜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
他們停留在一間病房門口,自動門一側的面板上彈出授權訪問的窗口。
邵虹看都不看,直接用手扣住大門正中的縫隙,將厚重的合金門板推到一邊。
他當然可以像撕碎紙片一樣將整扇門都扯掉,然而出於某種顧忌,他並未這麼做。
三人踏入那間擺滿了維生艙的病房。
病房中間正在討論的醫生們紛紛回頭,他們身邊還站著一群神情各異的家屬。
那些人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都愣在了原地,原先的動作乃至臉上的表情都被定格。
周圍的維生艙前的面板里滾動的數據也停止了,甚至計時器都不再變化。
整個病房裡陷入了詭異的死寂,所有的聲音都被湮滅,像是一張靜止的截圖。
三個站在門口的大使者面色如常。
那群僵硬如木偶的醫生們當中,有一個銀髮男人微微側過頭,「你們來了。」
他銀白的長髮扎著高馬尾,臉容極為俊美,乍一看有些雌雄莫辨的中性感,只能從喉結分辨出是男人。
那人個子很高,身材瘦削,穿著雪白的工作服,內里的襯衣和領帶一絲不苟,手裡還拿著數據板。
「……我希望我們沒打擾到您,閣下?」
金髮男人小心翼翼地說,「您把我們從外面召回來,是有什麼吩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