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梟凝視著面前的人。
少女濃密卷翹的黑色鬈髮亂糟糟地散在腰間,身上掛著殘破的背心,輕飄飄的在胸前晃來晃去,露出一截勁瘦的腰腹。
她的褲子倒是不再卷邊,然而那節少得可憐的布料,也只勉強遮住了腿根,線條流暢筆直的雙腿就幾乎完全暴露著。
如果身上沾點血,倒像是剛剛結束一場戰鬥的狀態了。
然而他知道若是真的戰鬥,發生在這個宇宙里,反倒是不會造成這種情景了。
她如今這副樣子,倒是喚起了記憶里的許多畫面,關於曾經她去完成那些任務,最後殺出重圍時,總是看著很狼狽。
衣衫不整都是輕的。
很多時候身上連片布都未必能留下。
更多的都是血和傷痕,深可見骨的傷,深及內臟的傷,黏稠的鮮血沾染著黑髮,膩成一縷一縷,臉上身上全都被染紅,甚至看不到一寸完整的皮膚。
他對此有什麼感覺?
好像也沒什麼。
畢竟這幾乎是必經之路,他小時候也曾因為錯估對手而遍體鱗傷,只是他的自愈速度更快,所以痛苦和狼狽的時間更短罷了。
但那也不代表沒有。
秦梟:「……抱歉。」
蘇璇:「為了什麼?」
秦梟:「你和露比的決鬥,那完全是我判斷失誤,而且我應該第一時間回去。」
蘇璇聳了聳肩,「她沒想殺我,而且那件事的結局是我出名了,所以我原諒你。」
秦梟幻想過很多次今天的場景,在帝國建立之前,在他知道她離開這個宇宙之前。
那時他曾經以為自己很快就會向她表白,可能就發生在幾小時甚至幾分鐘之後。
哪怕他們在茫茫星海里身處兩地,但那對於常人來說數日甚至數月的距離,與他而言或許也只是一瞬間。
直至她走了,他意識到那或許是數年甚至數百年,甚至他們是否有機會再相見都成了一件渺茫的事。
畢竟哪怕是融合了主君元能的人,也是有可能消散在其他宇宙里的。
或者變成生命形態與人類相差甚遠的存在。
每當想到這種可能性他就感到恐懼——這個詞對他來說曾經是陌生的,後來卻漸漸變得熟悉了。
等到他確信她回到了這裡,他忽然覺得表白與否都沒那麼重要了。
只要她還在就行了。
當然,話是這麼說,他還是去找她了,他還是在會所里看到那一幕而感到憤怒了。
秦梟:「還有每一次我並沒有立場向你表達憤怒時的語言上的冒犯。」
這話聽起來相當奇怪,但是神奇的是,蘇璇立刻就明白他在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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