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梟向來不喜歡眼淚,她自己也是個堅強倔強的性子,哪怕被虐到奄奄一息,也從未掉過眼淚。
在她看來,眼淚是示弱的象徵,是弱者的代名詞。
所以她不喜歡。
但是每次看到有人在她眼前如此卑微地哭泣,她卻止不住地心軟,怔愣。
她才後知後覺,原來她只是看不慣自己脆弱無助罷了,但是她還是很願意當別人的「保護傘」的。
代梟幫沈寒秋擦掉眼淚:
「別哭了,我從未想過讓你們卑微至此,我也不會踹你,你起來吧。」
沈寒秋卻似沒聽到一樣,俯下身體,趴在代梟的腿上,並不想起來。
於是代梟手背抵上沈寒秋的下巴,迫使對方仰起頭來。
當她看到對方懸在眼眶裡的淚水,又是一愣,隨後嘆了口氣,緩緩安撫道:
「要怎麼樣才能不哭?」
此話一出,代梟就觀察到沈寒秋眼裡一閃而過的靈光。
沈寒秋明明跪著,明明是仰著頭詢問,處於低位者徵求意見,但卻莫名有種是他在步步引誘代梟入局的感覺。
就仿佛他現在的所有脆弱,都只是為了迷惑代梟入局的假象。
混帳東西,又想算計她。
差點又被騙了。
代梟敏銳地輕微皺眉,頓時改了口,補充道:
「你先告訴我,我看我能不能做到。」
沈寒秋小心地俯首,枕在代梟腿上,他倒也沒有提別的要求,只是續上了七年前沒有被正面回答的問題: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這次問得更加具體,不再單單只是問代梟是否一直都在,而是具體到「在他身邊」。
經歷了七年的漫長等待,沈寒秋再次見到鮮活有溫度的代梟時,他滿腦子都是想著如何擁有對方,如何占有對方,如何才能夠讓對方永遠地陪在自己身邊。
沈寒秋仰頭,幽暗的心思被他壓下去,所展示到明面上的,只有純良無害的神情。
他靜靜等待著代梟的回答。
代梟兀地看了他一眼,作勢要下床離開:
「這次我回來有要事要辦,不可能一直在你身邊。」
她實話實說,這次回來她最大的心愿其實是修道成神。
至於沈寒秋他們,她不想落下個因果不清的負擔,這才百般縱容。
沈寒秋垂下的眼眸暗了暗,他看上去似乎有些失落,代梟走過去,抬手想將仍然跪在地上的他扶起來,卻猛地聽到對方的一句話:
「阿梟,希佑之說你現在很虛弱,是真的嗎?」
換作是凌風問這句話,代梟只會覺得對方是在關心自己。
但如今這句話是沈寒秋問出來的,代梟猛地停住腳步,眉眼上挑,心中瞬間起了隔閡:
「你什麼意思。」
她重修大道的事,關乎她現在的命脈存亡。
小狐狸深知這一點,絕不可能將此事告訴沈寒秋。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沈寒秋趁她昏迷的時候,做了什麼,從而得出了這個結論。
鑑於沈寒秋的「前科」,代梟對沈寒秋保持了充分的警惕和懷疑。
畢竟對方可是曾經不動聲色地讓自己戴著沈家的傳家之寶,暗戳戳宣示主權許久。
後來又借著秩序局局長的權勢,阻止了她當初和小狐狸簽訂契約哨向的關係。
沈寒秋是個城府太深,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陰濕男人。
這點,代梟在看到對方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代梟避開兩步,歇了想要扶沈寒秋起來的心思:
「就算我真的虛弱無力,你想幹什麼?你又能幹什麼?」
她銀髮紫眸,從旁邊的桌案取過自己的軟劍,重新佩戴上腰際。
代梟回眸,眼裡的銳利一分未退,氣勢依舊和七年前一樣,冰冷淡漠:
「歇了囚禁我的心思吧,你做不到的。」
代梟轉身就離開了,關門的動作多少帶了幾分私人情緒,砰的一聲,給筆直跪在地上的沈寒秋響得一激靈!
他混濁的眸色被這砰的一聲關門巨響給震清醒了!
偏執的色彩逐漸褪去,露出最純淨的黑色。
清晨的光還有些冷,撒在沈寒秋身上,勾勒出的身體輪廓更加單薄瘦削。
這七來,他因為日夜思念的痛苦,比較之前瘦削了不少。
極強的感情思念,讓他在拿到醫療報告,知道代梟身體素質從七年前的S降低成了C,又看到對方數值少到可憐,甚至評不上等級的精神力。
突然就生出了要霸占囚禁代梟一輩子的念頭。
七年前,他沒有辦法留住阿梟。&="&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6_b/bjZkl.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