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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側了側身子,景元便順理成章地拿到了面具,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他反覆看著這個東西,勾唇一笑:「沒想到居然暗藏玄機。」

鍾離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景元,平復了下心情,報之一笑:「將軍今日怎麼起早了?」

「有先生在,我怎麼睡得著呢。」

話雖如此,但語氣里的疲憊是如何也遮掩不住的。景元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哈欠,慵懶倦怠的樣子活像一隻正在伸懶腰的貓咪,而那頭有些凌亂的銀髮像是貓咪身上要被捋順的毛一般。

鍾離對景元的話不置可否,心底里卻忍不住在想。睡不睡得著,與我有何關係。

像是看出了鍾離的想法,景元將面具還給鍾離,「想到先生的琴聲,便不自覺睡意全無,也好過垂死夢中驚坐起,琴聲瀟瀟入我心。」

將軍托著腮,食指指尖輕輕點在石案上,「說起來,先生似乎也為龍師濤然撫過琴。」

竟有幾分玩味的味道。

鍾離輕笑一聲:「將軍吃醋了?」

「非也。」景元搖搖頭,開玩笑道:「感謝先生手下留情,原來琴聲也可殺人於無形。」

「將軍說笑了,不過是些障眼法,上不得什麼台面。」鍾離慢條斯理道:「即使濤然沒有察覺到其中玄機,也不會對他自身有什麼傷害。畢竟,我還沒有不自量力到對持明龍師下手的地步。豈不是授人以柄?」

鍾離這話措辭激烈,與以往的溫和判若兩人。與此同時,他的額頂隱隱有龍角冒出,腦後用來束髮的小零件也掉落在地,一頭烏黑的髮絲披滿肩頭,發尾的金黃色隱隱亮起。

景元勾了勾唇,正想調侃鍾離今日怎麼肝火有些旺盛。然還沒開口,他便注意到了鍾離外形上的些許變化,不由得一怔。

周身隱隱有氣流涌動。幾乎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一股強大的力量便直接從鍾離身上迸發出來!

砰——

面前的桌案瞬間裂成石子。屁股下的石凳由於有景元自身力量的維持,只是堪堪出現了幾道裂縫。待他站起身來,也沒能倖免碎裂的命運。

一股強大的氣流將景元和鍾離牢牢包裹其中。夾雜著落葉和石子的漩渦以鍾離為中心形成,呼嘯著無差別襲向四周。

這個院子可是遭了殃,牆皮出現不同程度的脫落。幾棵蹲了很久的銀杏樹也被攔腰折斷,倒是一直不怎麼起眼的青草,只是被刮掉了幾塊草皮。

景元瞬間收起嬉笑的神色,面色有些凝重,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暗暗運足力量抵擋著。他氣定神閒地站在漩渦的中心,身後暗紅色的戰袍獵獵作響。

他盯著鍾離那雙金黃色的眸子,瞧見那瞳仁倒豎,不由得擰緊了眉頭,沉聲道:「先生……」

鍾離不為所動。

景元咬了咬牙,支撐著一點一點靠近鍾離。不時有碎小的石子划過他的臉頰,留下幾道血痕。方才沒怎麼紮起來的銀髮此時凌亂不堪,露出常年遮掩在髮絲下的眼眸。

「鍾離!」

景元捏住了鍾離的肩膀,用足了力氣。

仿佛喚回了鍾離的一絲理智,他瞳孔的光慢慢散去,額頂的龍角也漸漸消褪下去。金黃色的眸子恢復了一絲清明,那股攝人心魂的壓迫力消失不見。

周圍的一切重歸平靜,像是被龍捲風掃過一般,整個小院一片狼藉。

望著這些,鍾離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睛。

「先生……」

景元將輕輕喚道,手搭在鍾離的肩膀上,明知他不是如此小肚雞腸的人,卻還是道:「若是景元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望先生諒解。」

語氣並無平時的玩笑意味,神色也不如往常般隨性慵懶。然而鍾離卻是看也沒看他,只顧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

「不……」他極力壓制著體內的躁鬱,「……並非將軍之過,是我體內的力量有些壓制不住了……」

景元皺緊了眉頭,對於符玄的占卜有些明白了幾分,他思忖片刻,「可是先生之前說的『磨損』?」

「……將軍所言極是。」

鍾離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緊緊握成拳,他想離開,然而剛邁出一步就直接往地上栽去。

「先生!」

幸好景元一把撈住了他,鍾離才沒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景元看著緊閉雙眼強撐的鐘離,眉頭緊緊皺著。

鍾離現在的情況十分不好,臉色慘白,虛汗直冒。被他緊咬的下唇已經滲出血來,在蒼白色面頰的襯托下越發顯得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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