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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晶小姐?」白露食指放在唇上, 「將軍,你們……」她的視線好奇地在景元和鏡流的身上轉了一圈兒:「你們之前認識嗎?」

「說起來那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景元依舊微笑著,語氣里卻有些淡淡的憂傷:「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再見了, 此番重逢,乃是意料之外。」

「這樣啊……」白露略一遲疑,繼而展開笑容:「將軍, 那你們聊吧, 我要回去吃瓊實鳥串了。」

「嗯。」景元點點頭:「龍女慢走。」

他目送著白露離開, 直到看到白露前行的路上有鍾離的出現, 才緩緩收回了視線。

此時四下無人。方才還熱鬧的街市頃刻間如潮水般散去,似乎那只是一場幻覺而已。鏡流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充耳不聞,依舊拉著二胡。直到景元蹲下身子, 同時語氣也沉了下來。

「恩師……」

早在前幾日, 他便注意到了在星槎海中樞流連的鏡流。只是一直忙於別的事情,無暇顧及。再加上他深知並且相信鏡流的為人,在神志尚且清楚的情況下,她斷然不會傷害仙舟的人民。於是, 一直到解決完手頭上的事情,他才匆匆趕來。

他知道, 鏡流回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尋白露。其實不管是鏡流, 亦或是褪鱗死去的丹楓或是如今深陷魔陰的刃, 他們閒下來的首要事情都是一樣的。從前他們是這樣, 現在也是如此。

聽到景元略顯沉重的口吻, 鏡流的動作沒有絲毫被擾亂, 只是淡淡道:「將軍, 你認錯人了。」

她始終相信, 只要自己矢口否認, 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景元不會深究的。雖然自從景元出師,加入雲上五驍以後,他們之間便從未再以師徒相稱,一直都是直呼其名。但之前自己深陷魔陰,罔顧情誼,弒殺同袍時,他都會看在以往師徒的情分上留她一命。

景元是重情重義之人,雖說已經過了七百餘年,多少情分都該煙消雲散。但景元不同,從前那些日子喝過的酒,說過的話,都如烙印般深深刻在他的心上。只要不危害羅浮的利益,他都會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儘可能地給予他們最大的幫助。

事實證明,鏡流的想法是正確的。

只見景元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勾了勾唇角。他一撩戰袍,絲毫不顧忌形象地席地而坐,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姑娘與我印象中的恩師形象極為相似,我一時錯認了人,還請姑娘莫要見怪。」

鏡流不置可否,雖然景元如此說,但她心裡還是有幾分顧慮,淡淡問道:「倘若今日坐在這裡的真是將軍的恩師,將軍待如何?」

「姑娘有所不知。」景元唇角溢出一絲淡淡的苦澀:「恩師平時不苟言笑,我很少能從她的臉上看出別的神色。她的劍技聞名仙舟,無人能出其右。除了她的劍和狐人摯友,沒有人能讓她的神色變動分毫。若是真有一日,讓我見到她在街頭不顧暴露身份也要拉二胡勉強度日,我會以為,我已入了匹諾康尼的夢境。」

鏡流聽著這些話,內心毫無所動。或許真如景元所言,唯有劍和摯友,才能讓她的心再次泛起漣漪。

見鏡流沒有說話,景元收起了感傷的情緒,神色變得有些嚴肅:「姑娘方才問我的問題,『倘若今日坐在這裡的真是將軍的恩師,我待如何?』現在我便可以告訴姑娘我的答案,我……」

「大姐姐!」

景元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熟悉的少年聲音就打斷了他的話。聽到這個聲音,景元不看都知道是誰。他不由得扶額,難怪最近都沒瞧見彥卿這孩子了,原來是一直往這邊兒獻殷勤。

與此同時,手裡拿著笛子的彥卿也看到了坐在鏡流面前的景元,臉上頓時露出和白露一樣的驚喜神色,叫道:「將軍!原來你真的和大姐姐認識。」

景元像是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話,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他清了清嗓子,半是無語半是無奈道:「你叫她什麼?」

「大……大姐姐啊。」彥卿有些不知所措,囁嚅道:「不……不對嗎?」

「……」

景元抱了抱胳膊,又看向鏡流:「……咳咳……不要告訴我,這是你默許的。」

鏡流的語氣依舊十分平淡,平淡到似乎沒有認為這件事情有什麼不妥:「我叫他小弟弟,他叫我大姐姐,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沒有任何問題。

這是你們的自由。

景元心底欲哭無淚,他只覺得嗓子眼裡有什麼東西堵得厲害。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喉結,嗽了嗽嗓子。

這時,他發現了彥卿手裡拿著的笛子,開口問道:「這是做什麼?」

「噢,是這樣的,將軍。」彥卿娓娓道來:「這位大姐姐身無分文,回不了家了。帶大姐姐來的星槎也在羅浮附近墜毀了,大姐姐自己又雙目失明,無法在仙舟上獨立。我給大姐姐鋒鏑,大姐姐又不肯接受,說是要靠自己。我就只能帶個笛子來幫大姐姐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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