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鉤沉道:「既是如此,那我倒有一計。」

風浣伸手敲了敲桌子道:「有話直說。」

「不知你們可否聽過善宏學宮的文化人類學博士宗光。」

溯光道:「幾面之緣,他曾和幾位同僚深入步離人獵群的領地——[毗舍闍],近距離觀察他們的生活習性,進而整理成資料。」

「膽識過人。」風浣點評道:「連步離那等窮凶極惡之人都敢深入了解,他如今還活著嗎?」

鉤沉道:「自然,不過今日我們要說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座下弟子——彥游。」

「彥游?聞所未聞。」雪浦道:「此人有何過人之處嗎?」

「此人是一名寒門子弟,乃是狐族人。」鉤沉道:「眾所周知,仙舟某些領域是重視出身大於能力的,善宏學宮就是如此。」

風浣道:「原是如此,我猜後續是——他排除萬難,進入學宮後才發現,原來大多數[學術泰斗],甚至包括他的導師,皆來自幾千年歷史的[學術世家],除卻他,無一例外。」

「然也。」鉤沉道:「而在步離人獵群中的名喚[白狼]的一支,雖出身奴隸,卻比步離人還步離。而步離人向來注重能力大於出身,從沒有因其血統而攻擊他們,反倒對其行事作風深深忌憚。或許就是因此,彥游才選擇叛出仙舟,加入步離人。」

「你是說那彥游叛出仙舟了?」風浣大笑:「哈哈哈有點兒意思。」

「前幾日他找到我,要我為幾個朋友安排些職務。」

「朋友?」韶英磕了磕菸斗道:「是步離人吧。」

「不錯。」鉤沉道:「原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便順手做了。當時幻朧落敗,丹樞被捕,我也便沒有多想。現在看來,他們所圖甚大。」

「所圖甚大?」風浣恥笑道:「難道還想將被關在幽囚獄七百餘年的呼雷解救出獄?做什麼白日夢呢?幽囚獄那複雜的設計,憑步離人那等腦容量,不用雲騎動手,就單晾著就行,只怕他們幾百年都繞不出去。」

韶英抽了一口煙,慢悠悠道:「只憑他們自己確是走不出去,但若再加上我們的助力……」

鉤沉道:「我正有此意。若是呼雷出逃,傷及無辜,身為羅浮的將軍,景元難辭其咎。再不濟,呼雷出逃失敗,再次被關回獄中,他也要下來走幽囚獄這一趟。到時我們再放些丹樞先前給我們的誘發魔陰身的藥物,只怕景元也難逃因果殿的拘問。」

「此計妙是妙,只是……」韶英吸完最後一口煙:「若是事情敗露,到時該如何收場。」

鉤沉哼道:「自然是斷尾求生。」

這個「尾」是誰,不言而喻。除卻主位上的雪浦,鉤沉與風浣、溯光與韶英都是相對而坐。唯有濤然,身處末位,自然算得上是尾。

一切主意已經拿定,只待雪浦最後拍案。眾龍師靜靜等待著,只聽坐在主位的雪浦拍了一下桌子:「依計行事。」

神策府。

此時天色微微亮,彥卿正在院子內練劍。一身白色的中衣將腰身扎得緊緊的,背部已經被汗水浸透。高高束起的金色馬尾由於動作的幅度過大隱隱有了些許鬆動,幾縷碎發掉落下來,又很快被微風吹拂起來,沾上濕膩的汗水貼在臉上。

腳下的泥土被凌亂的劍氣砍得七零八落,頭頂剛剛盛開幾朵的桃花也沒能倖免。粉紅色的花瓣簌簌而落,宛若下了一場桃花雨。

少年彈掉落在劍上的花瓣,靈活地揮舞著。劍氣比方才稍微有所收緩,攪動氣流,帶著花瓣匯成一股力道直擊樹幹。

平日裡柔弱無骨的花瓣在此時仿佛化作了堅硬的利刃般,無情地深深扎進樹幹里。然不過片刻,便又恢復原樣,輕飄飄地落入泥土中。

「誰?!」

仿佛才發現有人偷看他練劍般,彥卿將不知何時滑入掌心的花瓣灌注了力量,朝門口的方向狠狠射了出去!

鍾離才踏進神策府,一枚桃花刃便直衝面門而來。他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往旁邊側了側身子,然後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食指並中指截住了那枚桃花瓣。

「鍾離先生?」

彥卿快步走到鍾離的面前,微微垂下眼帘,「先生,彥卿失禮了。」

「幸好我還有些武力傍身,否則今日就要血濺當場了。」鍾離開了個玩笑,將那枚桃花瓣放在彥卿的掌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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