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拓嗎?」靈砂喃喃道,然後語出驚人:「難不成閣下也預備將龍女大人帶上開拓的道路嗎?」
?
丹恆不解,「靈砂小姐此言何意?」
「何意?」靈砂不答反問道:「閣下難不成希望妾身將話扯開談嗎?」
丹恆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他微微蹙眉:「還請靈砂小姐明示。」
靈砂冷笑一聲:「或許妾身該稱呼閣下為——」她一字一頓,「鍾、離、先、生。」
「……」
聞言,丹恆明白了。靈砂此番是將他與鍾離視作同一人了,更甚者,懷疑鍾離是自己製作出來的分身。難怪,她今日會在此將白露催眠,問些鍾離與景元的往事。
「靈砂小姐誤會了。」丹恆解釋道:「鍾離與我並無任何關係。」
「世上緣何會有長相極其相似之人?」靈砂仍舊堅持自己的觀點,聽到丹恆的話,她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何其荒謬!」
丹恆無語片刻:「鍾離的來歷,我想將軍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靈砂小姐仍有疑慮,不妨去向將軍詢問一番。」
「景元是你前世的摯友,難免不會徇私枉法,幫你隱瞞。而且景元行事太過仁慈,當年寧可將先師流放至朱明仙舟,也不肯大刀闊斧,將丹鼎司的毒瘤一併清除乾淨。如今丹鼎司變成這般模樣,景元難辭其咎。」
聽到靈砂直呼景元的名字,丹恆的神色冷了下來:「靈砂小姐慎言!」
見狀,靈砂心滿意足道:「見閣下如此著急,莫非妾身方才所言,句句屬實?」
丹恆皺眉。
靈砂道:「照龍女大人方才的證詞而言,如今能證明鍾離人的身份,唯有景元與閣下的夥伴星。然這二人都與閣下關係匪淺,相交甚篤,難保包庇袒護之嫌。更何況閣下的夥伴星,精神狀態堪憂,且出口成章,謊話連篇,混淆視聽。即便有證詞,也難以服眾。」
丹恆再次被無語到了,他輕輕嘆息道:「照靈砂小姐而言,景元與星皆為我打掩護,助我的分身鍾離在羅浮上安身立命。然靈砂小姐卻忽視了至關重要的一點,我緣何如此行事?於我而言,又有何益處?」
「閣下想重回羅浮,再次執掌持明族。」靈砂分析得頭頭是道:「然閣下深知,自己乃是待罪之身。即使景元解除了閣下的放逐令,持明族內對自己的議論之聲也不絕於耳。族內有支持閣下回來的,亦有支持龍女大人的。一石激起千層浪,若是閣下以如今的身份重回羅浮,勢必掀起軒然大波。無奈,閣下只能退而求其次,製造出鍾離這麼一號人物,代自己回到羅浮。美其名曰為龍女鞏固實權,實則為自己鋪路,賺取持明族內乃至羅浮境內的威望,為以後重回羅浮打下基石。」
-
星槎海中樞。
馭空正在實時監控星海的動向,在她面前的屏幕上閃爍著幾個紅點。隨著步離人的星槎一艘艘被擊落,幾個紅點也隨之消失。
飛霄將末度和彥游交給貊澤看管後,一步一個星槎,像是踩在踏腳板上一般在星海中穿梭,一鉞戟一個步離人,像是拔白菜一般輕鬆。
雲璃和彥卿還在較量,二人幾乎並駕齊驅,難分高下。奈何步離人越來越多,他們漸漸有些體力不支。胳膊酸得不得了,腿也像是灌了鉛一般。
「這些該死的步離人……和真蟄蟲一樣討厭……」雲璃堪堪用老鐵支撐住身體,手掌早已被磨出了血,卻依舊不肯落後彥卿半分。
而彥卿也沒好到哪裡去,一身天藍色的雲騎服裝變得血跡斑斑,白皙的面頰也變得血污不堪。他喘著粗氣,一劍砍掉身前的步離人:「什麼……真蟄蟲?」
雲璃拖著老鐵一下子騎在一個步離人的身上,對著他左右開弓,「連……真蟄蟲都不知道……羅浮上的小娃娃真是孤陋寡聞……」
「……」
彥卿頓時一陣無語,「我看你也不知道……」他又是一劍擊倒一個撲過來的步離人:「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新名詞,也好意思拿到我面前賣弄……」
「嘿——」雲璃氣得一下子把老鐵插在星槎上,單手叉腰:「你身法不怎麼樣,嘴巴倒是挺厲害。」
彥卿解決掉這艘星槎上最後一個步離人,抱著劍面無表情道:「要不你來說說看。」他比量著雲璃的身高到自己的下頜,「你個頭不高,口氣倒是不小。」
就在兩人吵架的時候,一艘載滿步離人的星槎衝到了他們面前。彥卿皺了皺眉頭:「沒空和你廢話。」說著,他便躍至空中,瞬間射出多把飛劍,狠狠刺進那些步離人的胸膛。
「哼!關公面前耍大刀,這點兒伎倆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賣弄。」
雲璃直接將老鐵丟了出去,一下子撂倒了好幾個。但這也是最後一點兒力氣了,扔完老鐵後便直接倒地不起。彥卿也是耗盡了力氣,從半空中降落後便也倒了下去。
「餵……彥卿小弟……」雲璃的喉嚨發乾得厲害,她艱難地咽了下口水,「我們倆……誰贏了……」
彥卿只覺得喉頭湧上來一股腥甜,如今也沒力氣再去爭什麼了:「……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