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了,原來漏了一個步驟。
少年雙唇翕動,先上車後補票:「淺淺, 我可,以抱……」
「不可以!」
「為什,麼?」
「不可以!!!」
夏初淺狂扭腰肢從秋末染的懷裡掙脫,落地的時候腿腳都是綿軟的。
她捂胸口大口喘息, 全臉熱辣的紅。
他不懂男女之別,或許在他眼中,這個行為等同於兒時抱玩具寵愛,親親摟摟抱抱都正常。
可她是個發育正常的女孩子,從沒喜歡過哪個異性,連追星都絕緣,這冷不防的「背後抱」具有無與倫比的殺傷力!
秋末染雙臂悵然若失地垂在身側。
風中沾染一絲濕氣,天空仿佛感知到他內心的召喚,灰色厚雲攢集。
他低頭默然良久,手指摩挲褲縫,像個犯錯的小孩低聲道歉:「抱歉,不,會了,以後。」
眉眼藏在布條下,薄陽刻霧裁風般描摹他的肌骨。
她瞪著的眼睛軟化下來,火氣哪裡還能焮天鑠地?
「好啦……」夏初淺做好心理準備才敢去抓秋末染的小臂,帶他走出天台,「回去吧,快下雨了。」
樓道里,她摘掉他眼上的黑布條。
秋末染眼睫扇動幾下,視線漸漸清晰,他歪歪頭,看著夏初淺明顯紅暈的臉色問:「淺淺,熱?」
這種表情他沒見過,既不是單純的氣憤也不是害羞。
「啊,我……我冷的!」夏初淺下意識用手擋臉,暗自腹誹,怎麼好半天還沒緩過來?
她迴避視線,支吾道:「我皮膚受凍就容易泛紅。」
尾音剛落,執行力巨強的少年單手一抓後衣領,嗖地,他把衛衣從後往前利落脫下。
唰地,套上她的身子。
夏初淺:「……?」
來不及反應這淺杏色衛衣怎麼就變魔術似的變她身上了,他的大手驟不及防地包住她的臉。
少年的手瘦長,把她巴掌大的臉蛋全數占滿。
沒做過一點苦力活的手像無骨的八爪魚,恰到好處的溫熱滲進她的皮膚,不燥熱,不寒涼。
連神經末梢都被喚醒。
……啊啊啊啊啊!
……二殺了!
夏初淺生理性地打了個激靈。
眼前,目光所及之處是少年半敞領口下的雪白鎖骨,似高聳雪山凹凸有型,喉線利落。
她不慎再往上看,他清凌凌的琉璃眼睛一眨不眨,只全心全意想把她的臉捂熱。
夏初淺:「……」
……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