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當年。
記憶力太強大,讓痛苦根深蒂固。
「小染……」夏初淺不住哽咽,「你爸爸,為什麼……」
他搖搖頭:「不知道。」
似角色置換,秋末染平靜如常,像在談及別人的事,倒是她情緒激盪,一雙手緊攥
衣擺,指尖麻木冰涼,大口呼吸仍抵消不了心臟傳來的銳痛。
她心疼他幼年昏暗無光,心疼他生長在陰冷裂縫中還能守住內心的純潔無暇。
少年扭頭看她,大手覆上她的發頂施以安慰。
第一次把傷口揭開給人看,沒想像中痛不可忍,也許因為面對的是她,還得來一絲釋懷。
待心緒安定下來,夏初淺啞著嗓子問:「小染,你覺得你媽媽的死,你有錯嗎?」
沒有遲疑,秋末染點點頭。
「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自責,你不是罪人,你是最大的受害者。我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讓秋先生下此毒手,但是我知道,只要他有殺心,這一天終將到來。」
「不是那天,就是日後的某一天,和你在不在場無關,和你吃不吃牛奶糖更無關。悲劇是秋先生直接造成的,他自己也清楚,所以,他把痛苦轉嫁給你。」
人在極端絕望時,大腦會生成自我保護機制,或失憶遺忘,或美化捏造。
再或是像秋許明一樣,把禍事推卸給他人,以尋求一絲可笑又可悲的聊以(自)慰。
夏初淺相信,秋許明至今都無法接受弒妻的事實。
一比一還原的這個小花園,是他給秋末染的精神鞭打,同時,也是他給自己築造的監牢。
年復一年困在有如塑膠袋套頭般窒息的回憶里,是他給自己的極刑。
「小染,沒有人有資格扼殺你的存在、貶低你的價值,哪怕那個人是你的父親。他有權利決定生不生你,可你無法決定自己的出生,你更不該被指責。」
夏初淺揉酸脹的紅眼眶,翹一抹溫婉的笑:「也請你相信自己是美好的、是值得被愛、被溫柔以待的。就我自己的感受,認識你真的很奇妙、很榮幸。」
她回摸他深棕色的碎發,笑容溫煦:「我不騙你。」
她的體香一枝獨秀,捎帶著她手心的溫熱流淌進他的身體,他閉眼盡情感受。
感受這道能驅散所有陰暗面的光。
「有人說,記憶不能被消除,但能被覆蓋。」夏初淺遙望夕陽,太陽已被山頭遮去大半,她柔聲道,「人類的大腦很神奇,新鮮強烈的記憶衝掉那些舊的、無足輕重的記憶。」
「痛苦、悲傷是強烈的,是種在腦子裡頑固的壞種子,那我們用更刻骨銘心的美好去對抗它。在同一塊土地上,種下頑強的好種子,一顆或好幾顆,讓其占領所有養分,茁壯成長,壞種子終會枯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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