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讓淺淺手腕青紫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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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氣氛莫名劍拔弩張,一無所知的李小萍依稀參悟出來了些什麼。
她急著打圓場:「劉老人家,小劉,你們別誤會,我兒子這人面冷心熱,他這是喊淺淺回樓上吃飯呢!這大冷天的,再晚點就不好打車了……」
「大冷天的本來就難打車,我們得趕緊回去了。」劉世培順著李小萍的暗示往下說,扶著秋末染的肩膀往店外走,「夏醫生,快上樓吃飯吧。」
然而,少年輕輕推開劉世培的手,用眼神表達等一下,他小跑到夏初淺面前。
手伸進大衣口袋,他往裡摸索,聲線在暗涌的敵意之中溫和得有些違和:「我有,東西,給……你。」
薄唇開開合合,終是沒喚她「淺淺」。
不清楚秋末染揣著什麼,強烈的擔憂湧上夏初淺的心頭,萬一是刺激到董童神經的東西,那場面將混亂到一發不可收拾,秋末染只會是弱勢一方。
「快回去吧!她軟言阻止他,狀似輕鬆地推著他往店門口送,翹翹唇角,「過年計程車師傅休息的多,再耽誤下去,真的打不到車了。」
她在笑,可少年從她杏眼中看出了驚憂。
剛沾染世俗,他修煉尚淺,說實話,從踏進店內到現在發生的種種他都似懂非懂。
手還來不及從口袋拿出來,她讓他回去,他便聽從,耷拉腦袋被推著往外走。
「呵。」
冷嘲在身後響起,夾著一聲小人得志的笑:「我還以為不屑開矜貴的口,結果是個結巴。」
音量很低,聽似自言自語。
靜默冬夜冰封所有雜音,這句話聽起來甚是真切。
董童從秋末染怪異的斷句中尋到了久違的優越感,再不堪,他至少口條利索。
聞言,其餘四人面色各異。
「董童……」夏初淺腳步凝滯,擔驚瞬間被憤怒取代,她轉身嚴肅地直呼其名,「你這樣太沒禮貌了。」
她瞳仁亮起兩簇火苗,沉聲說:「你對我的不滿,請不要撒氣撒到別人身上。」
戳人痛處,攻其缺陷,不道德。
十年緘默,可想而知再次開口需要耗費多大的心力,有些事情開頭和過程都比結果重要。
如今秋末染的語言水平是他們倆共同努力的成果,她不許任何人貶低。
自家兒子出言不遜讓李小萍很難堪,罵又罵不得,她哈腰給劉世培賠不是:「劉老人家,啊,這……我兒子性格沖了些,心裡想的是一回事,說出嘴就成了另一回事了!他絕對不是有意的,您別往心裡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