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病著, 還睡著, 我怎麼能走呀。」
何況是她間接造成的。
開水壺落閘, 夏初淺滾水冷水兌出一杯剛剛好的溫水, 遞給秋末染:「回家了也要多喝水。」
少年眨眨眼表示記住了。
指節輕敲桌面,揣著如麻的情緒,夏初淺打量秋末染卻不好意思明目張胆。
他怎麼只喝水不說話?
他不應該解釋一下那會兒是什麼情況?
一杯水下肚,秋末染學著夏初淺的配比, 自己兌一杯溫開水乖乖地繼續補充水分。
滿屋只有咕咚咕咚的聲響。
憋到極限了,夏初淺率先開口,她組織措辭唔唔道:「小染,你吃了過敏藥會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嗎?比如……比如, 放飛自我……之類的?」
咬人二字,她著實難以啟齒。
她手覆在喉嚨上,給他暗示。
而少年擱下空杯,過敏藥含有助眠成分,睡意尚未消盡,他眸色懵懂地答:「不知道,第一次吃。」
……啊。
……這麼問是白問。
「那你剛才……剛才……把我按……還咬……」
想搞清楚他是藥勁上來昏聵了還是蓄意為之,可是,話黏在嘴巴里吐不出來,羞恥心爆棚。
而且,他神色滴水不漏,純良到仿佛此前的香艷窕冶是她的一場荒誕妄想。
簡直判若兩人。
……搞什麼!
……星星的世界好難理解。
……那她也不上杆子問了。
正鬱悶著,夏初淺聽到秋末染忽然問:「淺淺,串串店,你的記憶,覆蓋了嗎?」
——「記憶不能被消除,但能被覆蓋。我們在這里創造美好的新記憶,哪怕第一時間想起的還是曾經的傷痛,但傷痛過後,還有讓你一想起來就愉悅發笑的點滴。」
小花園裡,她教他的。
此刻,他學以致用。
怔愣一瞬,夏初淺領悟了他的用意。
那日,公車路過串串店,她的遺憾太顯眼,店鋪風吹日曬屹立不倒,可曾經陪她吃串的人雙雙離世。
而從今往後,悵惘猶在,但新的記憶傾蓋而來。
有那麼一個男孩,出生高貴卻無怨無悔給她做苦力,在串串店像模像樣學別人給她涮碗倒水,過敏了黏著她不肯回家,吃了藥還把她按床上咬。
不止串串店這一處。
他帶來的美好很富饒。
「嗯,覆蓋了……」夏初淺扣著桌面細微的木頭裂痕,胸口綿綿得坍成一片。
發頂被秋末染輕輕地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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