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逛了服飾店。
李小萍左看看右瞅瞅,問夏初淺:「淺淺,你說啊,你畢業典禮那天,阿姨穿什麼合適?」
夏初淺忍不住笑:「李阿姨,我畢業典禮在六月份,還有兩個月呢,你這麼早就開始愁衣服啦?」
「早準備嘛!一輩子一次的大學畢業典禮,多重要啊!阿姨得打扮得好好的給你撐面子。」李小萍樂此不疲,「我等下還約了燙頭呢!新燙的頭都不好看,等一個月才自然,等兩個月才又自然又好看。」
許多滋味湧上心間,夏初淺笑而不語。
片時,李小萍轉發了兩張電子影票給夏初淺,把董童和夏初淺往門外推:「我燙頭要好幾個小時呢,你們去看電影吧,打發打發時間。」
這種黑燈瞎火的娛樂活動正合董童的意,觀眾都盯著熒幕也不會看他。
他低睨夏初淺:「走吧。」
影片將近兩個半小時,兩人零溝通。
買了一桶爆米花全進了夏初淺的肚子,董童為了不摘口罩選擇一口不吃。
散場時,夏初淺走在前方,身後冷不丁響起董童的聲音:「夏初淺,濫情的人都該死。」
他冷言道:「沒良心的人更該死。」
夏初淺波瀾不興地裝傻:「什麼意思?」
「沒什麼,電影裡不就這樣演的?」
「哦,你說的哪部電影啊?不是今天看的這部吧?」明知董童在指桑罵槐,夏初淺全當聽不懂,繼續往外走,自言自語,「李阿姨應該快好了……」
「你和那個小白臉斷了嗎?」
背後傳來董童陰森森的問話。
夏初淺身正不怕影子斜,從容道:「沒什麼斷不斷的,我只是在某個時間段為他服務,僅此而已。現在他不是我的客戶了,不會再見了。」
「你說的最好是實話。」
安全通道光線暗弱,他這句從齒尖擠出的威脅尤為壓抑。
她吐字清晰:「當然。」
*
夏初淺在浴室洗澡,李小萍和董童在客廳商量賣房來的那筆錢該怎麼分配。
「兒子啊,咱倆先想想,等下淺淺出來了再問問她的意見。」李小萍一整天都心情大好,錢的用處夏初淺大致知曉,她把夏初淺當做家庭一份子,也沒想著避著。
「先寫,修淺淺臥室的窗戶。」她攤開記帳本,摁下碳珠筆,劃拉兩下發現筆沒水了。
剛洗漱完,發稍滴著水珠子,她不想弄濕地板,便好聲好氣地使喚董童:「童啊,給媽媽找支筆唄。」
家裡有筆的地方只有兩處,一處是樓下的收銀台,一處是夏初淺的臥室。
懶得吭哧吭哧跑一趟一樓,董童把夏初淺不讓他進她臥室的警告拋之腦後,推門進去。
桌面齊整乾淨,筆筒里插著一隻馬克筆和幾根禿頭鉛筆,新的U盤躺在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