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淺酒量還行,平時可以喝幾杯啤酒或燒酒,但她和秋末染都沒接觸過烈性酒,忽略了這類酒通常加冰、加水或者調配飲料來沖兌,而她喝得太冒進。
純灌半瓶,不傻才怪。
晨光穿射薄霧,贈予病房半室柔光,鼻哼清淺,少年羽睫翕動著掀開眼皮。
他坐直身子,抖抖僵硬的腿,刺麻的胳膊軟塌塌掉下床,他目光尋到夏初淺的眼睛。
四目交馳,他忽地斂眸看地:「淺淺,早。」
夏初淺強裝淡定笑笑:「小染,早上好。」
他慵懶的啞音透出難以言喻的微妙,格外乖順地盤腿端坐,往時緊黏她不放的那雙明眸,現下,好半晌都不看她,他的樣子不太尋常。
夏初淺頭痛鑽心。
……完蛋。
她昨晚一定幹了不得了的事。
*
洗漱完,時間還早,夏初淺半靠在床頭焦慮地咬指甲,少年靜靜坐在她身邊。
他困意未消,眼下青影重重,手卻活躍地摩挲被單,在回味中眸色愈漸清亮溫和。
「小染。」夏初淺出聲,指了指套房的另一間,「現在還早呢,你快去補個覺吧。」
少年搖搖頭。
沉默拉長,片刻,夏初淺煎熬地猛揪衣角,反覆提氣吐氣,開口道:「昨天……」
秋末染扭頭望來。
「昨天,我們……我是說……」欲言又止,稀里糊塗的夏初淺不知道該從哪裡切入,「我想說,我們昨天不是去了天台,還看了日落嗎?然後……」
「嗯。」他表情無波,等著她往下說,黑白分明的瞳眸被春雨洗滌過般剔透。
「我喝酒了,再然後……」夏初淺面紅耳燥,她不知道自己酩酊爛醉是什麼德行,萬一她酒品很差呢,她先道歉,「如果我做了奇怪的事,小染,你別放在心上,行嗎?那酒度數很高,我一下子就醉了……」
她赧然囁喏:「醉得什麼都不記得了。」
整夜,以及清晨,少年的狂喜都沒掉一格電,而此刻隨著她話音落下迅速清空告急。
呼吸一滯,秋末染質疑:「……騙人。」
「沒騙人,我幹嘛騙你呀?」夏初淺欲哭無淚,抱著被子屁股往秋末染這邊挪,苦著臉解釋,「我沒想到那個酒酒勁兒那麼大,早知道少喝兩口了!」
夏初淺做夢都夢不到狂野妖媚的自己,更別說化身蛇精往秋末染懷裡鑽,吐著酒信子吮吸啃咬。
「從哪裡?」秋末染忽然問。
「什麼?」
「從哪裡,不記得。」
眉間浮皺,他罕見地較真起來。
「喝酒後,差不多都不記得……」依稀,夏初淺記起她把一個抱枕捶變形,還面目猙獰地揚言要揍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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