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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劉世培一通接一通地接電話,又一通接一通地撥打,太多秋末染未曾涉獵過的內容。
一點鐘,從不遲到的家教沒登門。
等到了一點半,秋末染明白老師不會再來了,他自己翻開試卷靜靜做題。
三點鐘,徐慶河打電話過來說手裡有點事過不來。
父親被抓,家財淨空,人際疏離,盪析離居,他情緒貧瘠,全然接受。
只是心里,有塊空洞無法填補。
日頭西落時,秋末染坐在白檀木門前的台階上看日落,太陽漸漸沉入山側,他也一點點移動到了鐵藝門。
弓起背脊,他抱膝靠門,放空發呆。
追逐落日,似乎倔強地在等待什麼。
倏地,門縫中伸進來一根樹枝,魚兒啄水般輕捅他裸露出來的一截小腿。
連續三下。
少年觸覺遲鈍,第三下才模糊感覺到,他看著那根枝條,茫然地收起腿。
樹枝嗖地退回到門的另一邊,旋即,一隻瑩白纖細的手從門底下伸進來。
掌心躺一顆牛奶糖。
瞬間,少年心房的那塊缺口彌合,眼中閃爍著碎月銀光,他一秒都等不及拉開了鐵門。
咬牙攥拳,他才能忍住想擁她入懷的衝動,僵在原地好半晌,遲緩道:「淺淺。」
真的是她。
蹲地上的夏初淺望著秋末染起身,捏著樹枝,舉高奶糖:「你不要……要嗎?」
她氣喘吁吁,汗珠浸濕髮際線。
公交轉大巴時,遲遲等不到車來,問了才知道,原來大巴的環山路線,是秋家專門為她增設的。
難怪這麼偏僻的地方能通大巴,班次還不少,她勤儉懂事,雖然秋家給報銷路費,但也不能把別人的錢當紙撒,拒絕專車接送和打車,本意是為了給秋家省事省錢,沒成想,竟是秋家斥重金遷就她的節約。
沿路打不到車,她連走帶跑向他趕來。
「不要嘛?不要我吃了哦。」
「要。」
夏初淺看著秋末染抓起糖,珍而重之藏進口袋,很多他珍貴的東西,馬上要離他遠去。
心頭酸軟,屏住眼中泛濫的淚意,她唇畔輕揚,給他一切都會變好般的笑容,說:「小染,上次的事,我都考慮好了,我要給你當家教。」
風將她輕柔的話語送入耳畔,狂喜過後,他眸色灰淡:「我沒有錢了,付不起淺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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