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輪比賽正式開啟——
以最短的路徑走出實景迷宮,若雙方完成相同的路線,則用時少的一方獲勝。
一張錯綜複雜的二維迷宮圖紙橫跨大屏幕,兩位選手限時一小時觀察,一小時後,屏幕關閉,選手憑藉記憶和推理,走出圖紙所呈現的實景迷宮。
千平方的二樓和三樓,一模一樣的兩個迷宮臥龍盤踞,秋末染在二樓,Timothy在三樓。
求「最短路徑」,即意味著迷宮不止一種解法,兩人的實力旗鼓相當,那麼,就必須找到最捷徑的一條路,而圖紙迷宮和實景迷宮的難度不同。
圖紙類似於在飛機上俯瞰全局,統籌明晰,而實景「只緣身在此山中」,視野受限。
實景還考察方向和定位,要難得多。
規則一出,休息室譁然。
夏初淺零星拼湊出他們的驚嘆——
「僅一小時來觀察,簡直挑戰人類的極限!」
「一條岔路走錯,返程幾乎不可能!」
「兩條路的交匯處設置了一個毒蛇蜂巢迷宮,是迷宮中最變態的陷阱!」
蜂巢迷宮的俯視圖像蜂窩煤,其中,「毒蛇蜂巢」是由若干個纏繞的菱形路徑組成的陷阱集合,相似的路徑模式極易讓選手喪失判斷力和方位感,難之又難,一旦出錯出口,將與最短路徑失之交臂。
血液往大腦奔涌,夏初淺惴惴不安,通關與否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她只盼秋末染安然無恙。
他的狀態實在糟糕。
計時哨聲吹響,Timothy專注而威嚴地注視大屏幕,勝券在握的氣勢銳不可當,而秋末染潦草抬眼,青灰的眸子在迷宮圖上浮皮打圈。
不到兩分鍾,他倏地低垂腦袋。
魂不守舍地發呆,不是癲癇的前兆,他的手不停蹭褲縫,褲子被蹭得歪向一邊,他孑然曝曬在錚亮的白光中,臉色更蒼白,神思漂萍遙遙。
小染……
你究竟怎麼了?
倒計時數字越來越小,秋末染就那樣一直低著頭。
休息室的竊竊私語演變成了激烈討論,一邊倒地認為種子選手No.5沒戲了。
可出乎所有人預料。
一路扶著牆壁,步履蹣跚,迷宮棼縕如樹枝虬結交錯,秋末染置身其中,像只渺小蜉蝣被風吹著往前,好幾次,似乎是癲癇有了苗頭,他勾腰駝背掐人中。
硬生生把癲癇壓下去。
——「這裡隨處都有監控,你萬一發病了,我會第一時間趕去你身邊的。」
所以,他不可以犯病。
這雙手,會不會不聽使喚圈錮她纖細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