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序寧的溫柔、耐心,都是他的專屬。
不容旁人瓜分。
做事從來果斷迅速、不拘小節的男人。
整理起他的案件資料,也極有分寸地,沒有直接在原文件里修改。
而是單獨拿了白紙,用筆鋒蒼勁的文字逐一標註,指出案情在後續調查中的細微變化。
其中包括章羌供詞混亂,覃貿自首另有內情,以及懷疑、分析章玲兒子覃俊可能涉案的理由。
再分頁夾進對應文件袋中。
容他自行分辨處理。
細心到了極致。
方惜亭缺勤一日,工作卻無半分遺漏。
但凡早年間,這狗東西能有一半,這樣對他體貼,也不至於現在才找著對象。
男人整理留下的筆記,他仔細翻找兩頁,打算具體安排今日組內工作事宜。
誰知於恆抱著資料跑過來。
咋咋呼呼地跟他比劃。
「謝副隊簡直太厲害了。」
「昨天您是沒看到,審訊時邏輯清晰、條理通暢,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誰來胡攪蠻纏都不起作用。」
「把那章羌給審得一愣一愣的,到最後喊冤叫屈都不會了。」
「從氣勢上鎮壓嫌疑人,帥到飛起。」
「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這種境界。」
「不用說話,就坐那裡。」
「哪怕只起到一個造型的作用。」
「都能立刻讓他們俯首認罪。」
看得出來於恆很激動。
滿臉對謝序寧的崇拜之情無處安放。
方惜亭慢吞吞地瞥他眼:「想去他們組?」
於恆立馬否認、瘋狂擺手:「不不不,副隊,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在方惜亭眼跟前學的挺好,不用挨罵。
重要案件都能參與,遇到不懂的,還有人悉心教導。
雖目前辦理的都是瑣事,但萬丈高樓平地起。
和做錯事、反應慢、跟不上隊長思路、理解能力稍有偏頗。
便都要生氣的謝副隊完全不一樣。
他崇拜是一回事。
但要與人共事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於恆麻利地上前,賠著笑臉給方惜亭捏肩:「我在咱們隊挺好的,不走、不走。」
他話說一半,覺得哪裡不對勁,又頓了下:「欸?這話也不能這麼說。」
「副隊,你現在跟謝副隊談著呢?」
「那咱倆隊不就是一家人嗎?」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
「您和謝副隊都是我的老大。」
「當然在這個家裡,您的地位更高,說話更管用。」
這通分析原本沒什麼錯處,謝序寧來了都得點頭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