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晝斂眸,修長的食指彈了彈猩紅的菸灰,昏黃的燈光打在清塵冷峻的臉龐,明暗交錯的陰影下,神色令人難以揣測。
這時候的黎念已然被噩夢嚇的理智失控,還沒有意識到她現在過分親昵的舉動,有多不合分寸。
腦海浮現血淋淋的車禍現場,殘肢亂飛,黎念怯怯的靠近男人一點點,手指攥緊襯衣的袖口,珍珠大的眼淚從臉頰滑到下巴,啪嗒一聲滴在地板上。
「哥、哥哥,車裡都是血,念念好怕。」
白家養女被收養之前的遭遇,他有所耳聞,面前的女孩顯然是被噩夢纏住。
窗外冷風呼呼吹,她光腳踩在冰涼的木質地板上,吊帶裙被風吹動,單薄的身板微微發抖。
顧清晝目光在那雙小腳停頓了一秒,嗓音低醇帶著安撫,「踩上來。」
第3章
黎念愣了一下,順著他的視線低頭。
他腳下一雙男士皮鞋,深墨色,成熟不失雅致。
恍然間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他語氣不容置喙,黎念低著頭再三斟酌,最終怯怯的抬腳踩上去。
她的體重極輕,白嫩白嫩的小腳踩在上面,黑色皮鞋下觸感到軟乎乎的軟肉。
距離靠的近,頎長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帶來足夠的安全感,霎時間,恐慌不安的情緒逐漸安定。
宴會喝的幾杯甜酒,後勁十足。
黎念神經剛鬆弛,醉意便趁機湧上來,她手還拽著男人的袖口,頭卻一栽一栽的。
毛茸茸的小腦袋抵著白襯衣,男人身板勁瘦挺拔,但她頭靠在上面,能感覺到腰腹硬邦邦的,像極了那句,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小姑娘上一秒還在哭,下一秒就迷迷糊糊打瞌睡,轉變的著實有些快。
到底是小朋友。
顧清晝啞然,薄唇勾起一抹極淡的笑。
—
翌日。
薄霧籠罩納維山莊,新鮮的冷空氣從窗外吹進房間,飄逸的窗簾被風掀開一個小角。
清晨的第一縷晨光,透過窗簾缺口,灑著金色照進閣樓。
閣樓上僅有一間房,經典的黑白色,格調簡約不失雅致,玻璃樣式的展覽櫃中擺著價值不菲的古董花瓶,上好的紫檀木床擺在臥室中央,那張床上躺著的正是昨夜睡過去的黎念。
黎念醒來,看到陌生的環境,連忙從床上坐起來,披在身上的外套滑落,黑色西服外套尚有餘溫,像是剛脫下不久。
她並不知道,昨夜男人安頓好她,準備起身離開,結果睡夢中的她,手指仍緊緊拽住顧清晝的袖口不放。
然後,矜貴的男人坐在閣樓陪了她一整夜。
她聞到身上多了一縷淡淡的松木香,清冽乾淨的木質香像是剛下細雨的松林,初感時,帶著些許冷意和距離感,聞久了,尾調又帶著幾分溫柔。
沾染上陌生男人的氣息沾染,從未談過戀愛的黎念耳朵尖有些泛紅,她手腳慌亂的從床上起來,將燙手的外套疊放整齊,輕輕放到床頭。
黎念酒量不好,屬於一杯就倒的水平,而且每次喝醉後就會斷片。
昨晚的記憶零零碎碎,她只記得昨夜做了噩夢,嚇醒後迷迷糊糊的往閣樓上走,記憶就停在這裡,緊接著後面的畫面逐漸變得朦朧不清。
杏眸移向床頭的西裝外套,縫製做工精細,一看就是純手工私人訂製,價格昂貴。
應該是昨晚的那個男人落下的。
昨天到場的賓客屬實有點多,要想憑著模糊的記憶找到那個好心人幾乎沒可能,黎念目光停在規整的西裝外套,滿懷感激的說了一聲謝謝。
離開閣樓,回到昨夜的客房,她背上帆布包走出山莊。
手機屏幕顯示幾通未接來電,來自她兼職的那家花店店長。
因為要參加昨天的壽宴,她特意向店長請了半天假,今天輪到她值早班,早班時間是九點半,但她需要提早一個小時到店給花澆水。
現在已經六點五十。
她剛走出大門,忽然想起來昨天和孟彥博約好早上一起去向白爺爺問好,然後一起回家。
雖然是沒有感情的商業聯姻,但少不了要在外人和媒體面前偽裝恩愛的樣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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