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問題,她問不出口,也不想去問。
問了,她就像一個祈求丈夫愛憐、生怕失去丈夫、卑微又怯懦的妻子。
她才不要這樣。
用他過去的事折磨自己,本身就已經是一件很可笑的事了。
人的一生這麼長,沒有誰能保證他這一輩子就只喜歡一個人。
可是……
可是她這麼多年,喜歡的人還真就只有他一個。
但他不是。
他喜歡了別人至少三年。
喜歡她還不到半年。
雖然他說未來他們還會有很多很多個五年,可是他喜歡別人的那三年,就像今天攔在他們之間的那扇閘門。
她在閘門的一邊。
他和他喜歡的人在閘門的另一邊。
無論如何,都是她不被允許進入的那三年。
她知道她不該計較,可是她好像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樣大方,她也會很小心眼。
明明之前她還說他小心眼。
原來她自己也是。
可是覆在她臉頰上溫暖讓她努力說服自己要讓一切過去。
頭埋在他懷裡,許曇揪緊他胸口的外套布料,整個人陷入很深的矛盾。
反覆催眠著自己,許曇繼而抬頭撫平被她攥皺的外套,然後朝他笑笑:「我沒事,就是覺得今天好累,我們回家吧。」
她眉目間的倦色明顯,江祈將她蹭亂的額發縷了縷,「我來開車吧。」
「不用。」許曇在他縷完後直起身,握向方向盤,「你今天開了一天的會議,也累了。」
她回到家,洗完澡,剛躺在床上,眼皮就沉甸甸落下。
江祈從另一間浴室里回到主臥,瞧見她背對著他側躺的睡姿,就知道她是要睡了。
他抬手把燈關上,和往常一樣,沿著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又將她的左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可手下平滑的觸感忽然讓他覺得不對。
「你的戒指呢?」
許曇瞬間睜眼,摸向她的左手無名指,空空如也的指根讓她慌了神。
「弄丟了?」
不咸不淡的聲音隱隱約約讓她品出不好惹的意味,想起今晚的意外,她連忙解釋:「沒弄丟,幹活怕弄壞就放起來了。」
「什麼時候放起來的?早上?下午?還是晚上?」他記得她今天下午是去給一個討厭的人送衣服。
「晚上。」
「哦。」
這一聲簡單的音節後,許曇沒再聽見他說話,快睡著時,又聽他語氣很淡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