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唐夢蝶心裡委屈,立時淚眼婆娑地喚了唐氏一句。
唐氏卻不理她,一面關心著蘇莞絲的安危,一面又讓人立刻去將府醫請來。
事情鬧得這麼大,連外院的薛賾禮也聽聞了此事。
他素來不喜歡唐夢蝶驕蠻的性子,也是知曉蘇莞絲生性怯弱膽小的。
想來此番蘇莞絲被折騰得暈了過去,必是因為他讓小秋送去了金瘡藥的緣故。
既是因自己而起的事端,薛賾禮便沒有辦法袖手旁觀。
夜色深冷之時,內院各處都落了鎖,薛賾禮便趁著此等寂寂無人之時,去月華閣瞧了眼蘇莞絲。
說是探病,可因男女大防的緣故,薛賾禮只能在外間隔著簾帳瞧一眼蘇莞絲。
月華閣坐落在薛國公府最偏僻的西南角,比起唐夢蝶等人精緻又奢華的院落,蘇莞絲的內寢既清簡又空曠。
放眼望去,除了一架鑲雲石床榻外,便是一隻小几和一座插屏。
實在是有些寒酸。
薛賾禮不管內院之事,卻沒想到那些奴才竟敢如此欺負蘇莞絲。
小秋在旁瞧見了薛賾禮陰沉的臉色,立時回身問雲枝:「這屋內的擺件和器具是誰送來的?」
雲枝答道:「是前院的羅婆子。」
「明日將她調去莊子上,如此中飽私囊、欺辱主上的奴僕,實在不必留了。」薛賾禮冷聲開口道。
小秋心間一凜,嘴上卻笑著奉承道:「咱們爺可真是明察秋毫。」
內寢里的蘇莞絲聽見了外間的動靜,依稀辨出了是薛賾禮的說話之聲。
她立時披上了外衫,支起自己孱弱的身軀,走出內寢要彎下腰向薛賾禮見禮。
燭火影影綽綽,搖晃的光暈勾勒出蘇莞絲清艷姣美的臉龐,以及臉龐之下那玲瓏有致、婀娜多姿的身軀。
因病中衣衫不整的緣故,那薄薄的一條外衫根本遮不住蘇莞絲瑩白如雪的肌膚。
薛賾禮嗓子一緊,立時移開了眼眸道:「你好好養病,若有什麼缺的便讓你的丫鬟來尋小秋。」
「再沒有什麼缺的了。」蘇莞絲拘謹地答道,因她害怕薛賾禮的緣故,甚至不敢抬頭直視著他。
薛賾禮瞧了她幾眼,而後說了幾句關懷的場面話,這便轉身欲告辭離去。
他才要離去,身後的蘇莞絲卻喚住了他:「大表哥。」
女子嗓音嬌柔,似撫往人心的清風。
薛賾禮回頭望向她,等著蘇莞絲的下文。
今日她受了這樣的委屈,定然是要在自己跟前告唐夢蝶的黑狀,央求著自己為她做主。
哪怕薛賾禮不喜唐夢蝶,卻也不得不顧忌母親與舅舅的顏面,此事定然會輕輕揭過。
「表哥,今日是絲兒自己身子不好才暈了過去,當真與唐姑娘沒有什麼關係,若舅母要責罰唐姑娘,可否請您為唐姑娘說幾句好話?」
蘇莞絲思忖過後,便眨著自己水汪汪的杏眸,對薛賾禮如此說道。
薛賾禮再沒想到會從蘇莞絲嘴裡聽到這麼一番話。
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抬起頭,深深地瞧了一眼蘇莞絲,而後道:「你安心養病,其餘的事不必多管。」
蘇莞絲怯怯地點了點頭,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
薛賾禮囑咐了雲枝幾句,而後便帶著小秋離去。
等他與小秋的背影漸行漸遠,遠到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之中時,雲枝才笑著說道:「姑娘,咱們賭對了,世子爺當真來瞧您了。」
蘇莞絲翹起嘴角,俏俏一笑,方才的膽小與懦弱已蕩然無存,有的只是百般盤算過後如願所償的喜色。
薛賾禮行事雷厲風行,第二日便發落了羅婆子。
他命人從庫房裡挑了好幾件名貴的擺件,送去了月華閣。
蘇莞絲惶恐著不肯受,小秋卻道:「表姑娘不必推辭,世子爺說這是您該得的份例。」
雲枝在旁攙扶著身子孱弱的蘇莞絲,寒酸地拿出了一把碎銀,遞給了小秋。
「多謝小秋哥哥照顧我們姑娘。」
小秋本是個見錢眼開的性子,可因著薛賾禮對蘇莞絲的另眼相待,怎麼也不肯收這對主僕的銀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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