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知曉了薛賾禮是不好打動之人,且他對蘇妙嫣情根深種,必定會十分抗拒自己的接近。
這樣也好,她以退為進,用「腿疾」來向薛賾禮示弱,再刻意與薛賾禮保持距離,總能讓他生出一兩分愧疚來。
只有一兩分也好,無論如何,總能讓自己在他心池間留下些漣漪。
今夜,於她而言,已是收穫頗豐。
她不僅救下了傷重的薛賾禮,還在這滂沱的雨夜與薛賾禮共宿一室。
哪怕此時的薛賾禮不喜歡她又如何?她有的是耐心和機會。
朦朦朧朧間,蘇莞絲瞧見了床頂簾帳上繡著的夕顏花紋樣。
幼時爹娘曾與她提起過夕顏花,這是一種極為堅韌、有生命力的野花,雖然出身卑微,但只要紮根於泥土之中,便會不擇手段地汲取養料,直到有一日破土而出、肆意綻放。
蘇莞絲想,她已將自己清白的身子給了薛賾禮,這輩子便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她要做薛賾禮心上的這一株夕顏花,蟄伏在泥濘里靜待時機。
終有一日,她會綻放成最艷麗的花朵。
第15章 蘇莞絲被罰跪。
翌日天明,蘇莞絲醒來的時候薛賾禮與冬兒已離開了雅間。
唐氏身邊的嬤嬤送來了早膳,並囑咐蘇莞絲:「姑娘快些洗漱打扮一番,用了早膳,咱們就該回府了。」
蘇莞絲乖巧應下,此番普濟寺之行,她不僅挑撥了唐夢蝶與史依蘭之間的關係,還與薛賾禮共宿一夜。
這一趟,算得上是收穫頗豐。
回府的路上,雲枝見四下無人,便道:「姑娘,昨兒奴婢睜著眼一夜未睡,倒是與冬兒哥哥閒聊上了幾句。」
蘇莞絲一聽這話便來了興致,問道:「哦?你打聽到了什麼?」
雲枝道:「冬兒哥哥說世子爺此番受傷與葫蘆巷那位脫不了關係,所以世子爺才藏著掖著不肯讓太太知曉。」
蘇莞絲聽了這話也是一驚,沒想到薛賾禮昨晚受的傷是因蘇妙嫣而起。
那傷口瞧著可是十分駭人的。
「他可有說大表哥是如何受的傷?」蘇莞絲追問道。
「似乎是被誰給捅傷了,那人捅傷世子爺的理由便是因為蘇妙嫣。」雲枝道。
馬車顛來簸去,蘇莞絲嘴角的笑意卻勾著不肯往下落。
她凝神注視著雲枝,笑道:「好雲枝,你可幫了我大忙了。」
雲枝被誇得臉頰一紅,忽而又憶起冬兒的囑咐,道:「冬兒哥哥囑咐了奴婢,說要讓姑娘替世子爺保守秘密,千萬不能讓太太知曉此事。」
蘇莞絲坐直了身子,只笑道:「我當然不會胡言亂語,可若是太太自己猜出了什麼,就與我無關了。」
*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了薛國公府後,蘇莞絲便假借著「腿疾發作」的由頭,一瘸一拐地走回了月華閣。
在外院辦差的冬兒聽聞了此事,立時拍了拍腦袋道:「哎呀,我忘了給表姑娘送治腿疾的藥了。」
說罷,冬兒便開了薛賾禮的私庫,親自將這治腿疾的藥送去給了蘇莞絲。
雲枝奉了蘇莞絲的命,特意捧著冬兒送來的藥膏往內院裡走了一圈。
一個時辰內,薛賾禮給蘇莞絲贈藥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薛國公府。
唐氏那兒也知曉了此事。
雲枝心裡納悶,她家姑娘不是想著要韜光養晦嗎?怎麼今日卻這般大張旗鼓地放出風聲來?
她就不怕唐夢蝶和史依蘭嫉恨地咬碎了銀牙,將矛頭調轉到她身上來?
「我知你心中疑惑,你且等著瞧吧,我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
蘇莞絲笑著對雲枝說道。
雲枝素來唯她的話是從,便依照著蘇莞絲的吩咐去與唐氏身邊的丫鬟們攀談。
談著談著,雲枝便不小心「說漏了嘴」,說那夜在普濟寺里,她家姑娘的衣裳沾染上了血跡,那血跡頑固得厲害,怎麼也洗不乾淨。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後,雲枝立時窘迫地說道:「姐姐行行好,可千萬別將此事說出去。」
起先這幾個丫鬟們還以為蘇莞絲之所以沾染上血跡,是因著來了月事的緣故,並沒有當一回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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