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自然也知曉蘇莞絲的腿疾有些嚴重,不能被罰跪得太久。
他與雲枝很是投緣,此時瞧見了雲枝淚意漣漣的模樣,立時拍著胸脯向她承諾:「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將世子爺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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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賾禮下朝後回了一趟翰林院。
葫蘆巷內送了好幾回消息,左不過是說蘇妙嫣這裡疼、那裡不舒服,請薛賾禮過去瞧瞧。
薛賾禮腰間的傷勢尚未痊癒,便只推說在外忙碌,讓婆子們將薛國公府府內的府醫帶去為蘇妙嫣診治一番。
府醫醫術精湛,不遜色於宮中御醫。
蘇家覆滅的時候,蘇妙嫣的嫡出幼弟被發配去寧古塔流放,途中不知為何消失不見。
這幾年蘇妙嫣沒少央求著薛賾禮為他找尋幼弟的蹤跡。
薛賾禮便花了不少心思去打探蘇妙嫣弟弟的下落。
沒想到在打探途中,竟是遭了刺客的襲擊。
若不是薛賾禮自小習武、武藝高強,只怕早已死在了那人的冷箭之下。
那刺客在刺傷了薛賾禮之後,還放話說:「若你繼續追查蘇妙嫣弟弟一事,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為此,薛賾禮不得不花些心思去弄清楚那刺客的身份。
妙嫣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會與這窮凶極惡的刺客扯上關係?
就在薛賾禮疑惑不安之時,冬兒駕著馬趕來了翰林院。
若非有了緊急之事,冬兒絕不會在他尚未下值時現身翰林院。
薛賾禮立時將他喚進屋內,追問緣由。
冬兒這便倉惶地將唐氏罰跪蘇莞絲一事告訴了薛賾禮。
「表姑娘腿疾未愈,可受不得這等磋磨。」冬兒焦急地說道。
薛賾禮自是心緒難安,他本就因為普濟寺那一夜的事而對蘇莞絲心生愧疚,如今聽了冬兒這話,心中的愧疚更甚。
一等下值,薛賾禮便與冬兒趕回了薛國公府。
榮禧堂外立著兩個婆子,此時正不苟言笑地注視著影壁的方向。
約莫一刻鐘後,一身湛藍色官服的薛賾禮疾步而來,金澄澄的夕陽餘暉灑落在他的肩頭,襯出他清濯英武的身姿來。
嬤嬤見了薛賾禮,立時道:「世子爺總算回來了,太太等了您許久了。」
薛賾禮漠然著一張臉,並未理睬這兩個婆子,只踩著匆匆的步伐走進了榮禧堂內。
迴廊處的丫鬟們通報著「世子爺來了」的消息。
這一聲給了跪在庭院中央的蘇莞絲一個信號,一個可以上演苦肉計的信號。
只見她方才還跪得筆挺的身姿立時如弱柳一般朝著一側傾倒而去,恰好等薛賾禮走進庭院時,蘇莞絲便怯怯弱弱地暈倒在了地上。
薛賾禮顧不得要去給唐氏行禮問安,滿心滿眼只想著因自己的緣故連累了蘇莞絲,害得腿疾未愈的她被母親罰跪。
他堂堂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沒得讓一個柔弱的女子為他擔責的道理。
所以,薛賾禮便如一陣風般疾速地奔至蘇莞絲身旁,輕而易舉地將瘦弱如細柳的蘇莞絲抱進了懷中。
男人的懷抱熱切又堅硬,一股沁人心扉的墨竹香味使得蘇莞絲勉強睜開了杏眸。
薛賾禮也在擔心地望著她。
四目相對間,蘇莞絲那雙秋水似的明眸里爍起一陣淚花,只聽她顫著嗓音說道:「大表哥,莞絲什麼都沒有說,您……您放心。」
如鶯似啼的話音里藏著些細微的委屈。
薛賾禮瞥了她一眼,而後將眸光挪移到她的膝蓋處,今日蘇莞絲穿了身淡色素衫,料子十分薄透,正好能暈出一抹刺眼的紅。
她竟是被罰跪得膝蓋出了血。
薛賾禮蹙起劍眉,那雙冷硬又清傲的眸子裡驟然露出幾分不忍心來。
「快去請府醫。」他抱著蘇莞絲起了身,連聲吩咐著身後的冬兒。
正屋內的唐氏聽見了外頭的動靜,立時讓人去阻攔薛賾禮。
不想薛賾禮卻不顧嬤嬤們的阻攔,執意要離去,又道:「一會兒我自會來向母親請罪,如今還是表妹膝蓋處的傷勢最要緊。」
說著,薛賾禮便抱著蘇莞絲朝著月華閣的方向走去。
唐氏一愣,心裡愈發篤定了昨夜在普濟寺內,薛賾禮與蘇莞絲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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