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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潺潺,冬兒一邊想著一邊攏緊了衣衫,再過兩個街道就能瞧見薛國公府的大門。

就在這時,駿馬上的薛賾禮睥睨著他說了一句:「請個大夫去葫蘆巷,妙嫣身子嬌弱,哭多了會傷身。」

一聽這話,冬兒又不確信了,世子爺今夜雖回了薛國公府,可心裡似乎還是顧念著妙嫣姑娘的模樣。

這可真是有些奇怪。

他嘴裡應下,立時讓腳程快的小廝去回春館請大夫。

等到馬車停在薛國公府門前,冬兒跟著薛賾禮往月華閣走去的時候,他才在心裡自言自語道:看來表姑娘與蘇妙嫣如今只是平分秋色。

事後尚早,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

半個時辰前,蘇莞絲便讓雲枝替她上妝梳發。

她還從箱籠里挑了一身最鮮艷的衣衫,打扮得穠麗嬌艷,如花叢中最俊俏的嬌花一般惹眼。

長夜漫漫,蘇莞絲打扮過後便坐在團凳上候著。

她心裡也不確定薛賾禮今夜會不會來月華閣。

漫長的等待之中,蘇莞絲不免有些緊張,也有些擔憂,唯獨沒有害怕。

從她堅定起自己目標的那一日,她就知曉這條路有多麼險難重重。

以她卑微之身,妄想攀上枝頭變鳳凰,要跨越的何止是身份上的差別。

今夜無論結果如何,蘇莞絲都不會動搖自己的目標。

若薛賾禮來了月華閣,自是萬事大吉。可若他不來,那說明她付出的心力還不夠,需要繼續努力。

她不會灰心,人活一生已是這般不易,與其灰心,不如想想怎麼換個法子達成自己的目標。

蘇莞絲十分淡然,雲枝卻急的不得了,立在支摘窗旁瞧了又瞧,卻只瞧見深不見底的一片漆黑。

月色皎潔,卻照不進她們月華閣的庭院之中。

又等了一刻鐘,雲枝再耐不住性子,只道:「我去外院打聽打聽,若世子爺去了葫蘆巷,咱們就不用再等了。」

話音甫落,雲枝才剛走出廊道,便在拐角處迎面遇上了薛賾禮主僕。

薛賾禮面色沉沉,琥珀色的漆眸里一片清明,不見半分被酒意薰染的模樣。

雲枝立刻側身讓行,只道:「世子爺來了,姑娘在屋子裡等著您呢。」

冬兒在後頭朝她擠眉弄眼,等到薛賾禮走進正屋後,他方道:「表姑娘要與世子爺說什麼,我們爺連葫蘆巷那頭都沒去呢。」

雲枝卻故作神秘道:「我告訴你做什麼?」

冬兒忙道:「我們爺喝多了酒,在來月華閣之前還喝了一杯醒酒湯,瞧著是怕熏到了你們姑娘。」

雲枝一驚,怔愣地說道:「世子爺……竟這般在意我們姑娘嗎?」

*

月華閣內一片清香。

外間擺著好幾張團凳,梨花木桌案上放著幾個包袱,燭火影影綽綽,讓這一幕清晰無比地映入薛賾禮的眼帘。

他忽而有些生氣,惱意從五臟六腑襲到喉嚨口。

薛賾禮進屋後沒有正眼去瞧蘇莞絲,而是將屋內的陳設擺件掃了一遍。

果然,這些陳設擺件蘇莞絲一件都不想帶走。

她仿佛是真的去意已決。

「為何要突然回江南?」薛賾禮冷不丁地開口,面色陰晦不明,周身上下籠著些怒意。

方才,蘇莞絲讓冬兒送去給薛賾禮的紙條里赫然寫著她要回江南這幾個大字。

蘇莞絲知曉自己欲擒故縱的把戲奏了效,這便下狠手擰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嫩肉。

痛意襲來,她霎時紅了眼眶道:「我年紀也大了,總不好一輩子賴在表哥家中。」

她盈盈怯怯的一番話,讓薛賾禮心裡的憋悶與不爽達到了頂點。

他想冷聲質問蘇莞絲,卻又怕自己的話說的太難聽,會嚇到了她。

表妹是這麼純善乖巧的人,不會莫名其妙地生出要回江南的心思來,一定是有人在她跟前說了什麼難聽的話。

薛賾禮如此想著,便將腰間的環紋玉佩扔到了梨花木桌案上。

屋外的冬兒聽見動靜,探頭探腦地問:「爺,您有什麼吩咐?」

「拿了我的玉佩,讓人去將二院的婆子丫鬟們都叫起來,一個個審問,是不是有人在背地裡亂嚼舌根。」

或許是酒意上涌,又或許是心口的憋悶與不爽越來越洶湧,薛賾禮滿腔的怒意無處發泄,便打算大動干戈地整治府里的奴僕們。

不想蘇莞絲聽了這話,忙出聲阻攔道:「沒有人在我跟前亂說話,嬤嬤和各位姐姐妹妹都很照顧我,煩請大表哥不要為了我鬧出這麼多事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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