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薛賾禮駕著馬趁夜趕回了薛國公府。
一下馬,他就要去月華閣瞧一眼蘇莞絲。
想找冬兒,卻不知冬兒去了何處。
薛賾禮自己去了月華閣,可守門的婆子卻說蘇莞絲不在屋內,而是去了榮禧堂。
「她還病著,去榮禧堂做什麼?」薛賾禮蹙眉問。
那嬤嬤陪笑道:「那老奴就不知曉了。」
薛賾禮沉思半晌,臉色稱不上是好看。
小秋在一旁忖度半日,開口道:「說不準,表姑娘的病已經好了呢?否則一個病人怎能在夜裡趕來趕去的?」
他這話意有所指,分明是在說蘇莞絲裝病。
薛賾禮聽得明白,心裡再不願意懷疑蘇莞絲,卻又無法尋到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冬兒方才說過,說蘇莞絲病的十分嚴重。
一個病得很嚴重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才要冒著夜裡的寒風趕去榮禧堂?
薛賾禮冷下眸光,不讓小秋等人跟著,自己走去了榮禧堂。
到了榮禧堂,他吩咐婆子和丫鬟們不要通傳。
他緩緩走到支摘窗旁,側著身,聽著屋內之人的對話
薛賾禮英武挺拔的身姿被夜色掩映著,一時間屋內的人根本不知曉他的到來。
唐氏坐於上首,只嘆道:「病成這樣,何必過來?」
蘇莞絲道:「我有件極為要緊的事要與舅母說。」
女子清麗的嗓音傳到薛賾禮耳畔,他心內湧起些失望。
不用猜,他就知曉了蘇莞絲要說什麼,不過是告訴唐氏那一夜與他有了肌膚之親的女子是她。
唐氏有心要為薛賾禮納妾,聽了這話,一定會為蘇莞絲做主,爭取一個貴妾的名分。
病的裝出來的,沒有攀龍附鳳的心思也是假的。
他到底,還是高看了蘇莞絲。
「你說。」唐氏道。
蘇莞絲朝著唐氏磕了個頭,虛弱地說道:「母親死前曾與家門口的那戶秀才人家口頭定下過親事,莞絲想回江南嫁人,這些年仰賴舅母照顧,莞絲心裡不勝感激。只是亡母遺願在先,還請舅母恩准。」
第56章 心疼她、憐惜她。
作為正人君子,薛賾禮是第一次做聽牆角這樣的醜事。
他這段時日被心內胡思亂想的念頭充斥著,每每想起蘇莞絲,總是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又怒不可言。
薛賾禮討厭這種情緒被一個人牽著走的滋味。
更何況,那個人還不是蘇妙嫣。
他的所作所為在話本子裡不就是薄情薄義的負心漢?
最要命的是,哪怕如此,薛賾禮依舊不可自抑地被蘇莞絲吸引。
得知她病了,他馬不停蹄地趕來月華閣。
得知她拖著病軀來了榮禧堂,薛賾禮又拍馬追來。
在聽牆角的那一瞬間,薛賾禮的心仍在飽受道德的譴責。
他不該對蘇莞絲生出那些情愫來的。
所以,在聽到蘇莞絲有要緊的事要與唐氏說時,他自暴自棄地想:若表妹有幾分攀龍附鳳的心思,做事過分一些,自私一些,不要那麼純善懂事。
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痛苦了?
可惜,事與願違。
蘇莞絲與唐氏說的是,她要遵照亡母遺願回江南嫁人。
她真的想回江南,而且還是在將清白的身子給了他後,決定另嫁他人。
屋內的唐氏也震驚極了:「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
「這些年仰賴舅母與大表哥的照顧,莞絲心裡不勝感激,等回了江南後,莞絲定會在清祖菩薩跟前為您誦經祈福。」
蘇莞絲言語迫切地,好像明日就想回江南一樣。
唐氏:「可你不是要……」要做禮哥兒妾室的嗎?這一齣戲又是什麼意思?
唐氏話語未出口時,薛賾禮卻邁著英武的步伐進了內室。
他的突然出現,打了唐氏與蘇莞絲一個措手不及。
「禮哥兒,你……」
「母親。」薛賾禮沒忘記規矩,先喚了唐氏一聲,而後才走到了蘇莞絲跟前。
蘇莞絲跪在冰冷的地磚上,抬起頭,覷見男人衣擺上繡著的金絲細線,面上驚訝,心裡卻在慶幸著:
這一次,她又賭對了。
「大表哥。」蘇莞絲盈盈怯怯地低下頭,仿佛做錯事的孩童,根本不敢直視薛賾禮。
薛賾禮打量了蘇莞絲一通,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語氣變得十分溫柔:「你還病著,不必急著回江南。」
蘇莞絲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話語。
她擅長欲擒故縱、以退為進,如今還拿不準薛賾禮的心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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