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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蘭不知,只能求助似詢問春燕。

春燕機靈,忙道:「表姑娘去小廚房提點廚娘們做晚膳了。」

薛賾禮瞭然,這便對唐氏說:「兒子也有些想吃的菜餚,便去小廚房瞧瞧。」

說著,也不管唐氏什麼意思,他自己就轉身去了小廚房,仿佛根本不在意丹陽縣主的存在一般。

唐氏也沒有多說什麼,她不喜歡丹陽縣主,也希望兒子與她撇清關係。

只有丹陽縣主站在原地,臉色十分難看。

她屈辱地咬著下唇,咬得十分重,才能勉強將眸中的淚意忍下。

薛賾禮見了她卻如此冷漠,連句話都不肯與她說,這就去小廚房尋了蘇莞絲。

丹陽縣主倍感屈辱。

方才蘇莞絲那句「有我在,大表哥的眼裡可容不下縣主的存在」如一記響亮的巴掌,將丹陽縣主的臉扇得生疼。

像蘇莞絲這樣出身低賤的破落戶,竟也敢在她跟前耀武揚威?

「今日我就不留下來叨擾國公夫人,改日再來尋夫人說話。」

丹陽縣主耗了許多氣力,才忍住了心頭的怒意,笑著對唐氏說。

唐氏無有不應的,讓春蘭與春燕親自將她送出了薛國公府。

縣主一走,金嬤嬤便嘆道:「好歹也是個金枝玉葉,怎麼就連臉面都不要了呢。」

唐氏冷聲道:「娶妻娶賢,我可不願為禮哥兒娶一尊大佛進來。丹陽縣主的為人,我是瞧不上的。」

*

小廚房內。

廚娘們待蘇莞絲的態度還算和藹,她在庖廚之事上略有所長,這便要幫廚娘們的忙。

「表姑娘是主子,哪裡有主子幫奴才做事的道理。」廚娘忙推辭道。

蘇莞絲卻笑道:「什麼奴才主子的,嬤嬤別嫌我手笨就是了。」

說完,她就幫著嬤嬤們擇菜。

薛賾禮走進小廚房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麼有煙火氣的一幕。

表妹娉婷地立在小廚房中央的桌案旁,窗牖半開,金澄澄的夕陽灑進屋內,襯出她姣美動人的臉龐。

她手邊動作不停,正在幫著嬤嬤們擇菜,笑意盈盈,如山野間透著蓬勃生機的野花。

見慣了國色牡丹,嬌艷芍藥、清冷荷花的薛賾禮,為了這朵生機勃勃的野花而停下了腳步。

他倚靠在門口看了許久,久到屋內的婆子終於發現了薛賾禮。

「世子爺怎麼來了?」婆子嚇了一跳,忙道:「廚房乃是油煙之地,爺可不能進來。」

薛賾禮笑笑,越過那婆子走到蘇莞絲身旁,對她說:「你不是奴婢,不必做這些粗鄙的活計。」

說著,也不等蘇莞絲答話,便握住了她的皓腕,將她帶出了小廚房。

眾目睽睽下,薛賾禮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只帶著蘇莞絲離開了榮禧堂。

蘇莞絲腳步慢,薛賾禮便也放慢了走路的速度,回身看她正憂心忡忡地蹙起柳眉,便道:「別擔心,丹陽縣主那兒有母親陪著呢。」

蘇莞絲這才點點頭,跟著薛賾禮去了外書房。

與此同時,春蘭與春燕正迎送著丹陽縣主離開薛國公府,走到通往正門的迴廊,恰好遇上了薛賾禮與蘇莞絲。

丹陽縣主怒意凜凜,面色不善,撞見薛賾禮與蘇莞絲兩人後,眸光死死地盯在蘇莞絲的皓腕上。

皓腕上,是薛賾禮修長如玉的手指。

她抬起布滿肅殺之意的眸,盯著蘇莞絲說:「蘇妹妹,姐姐在公主府的花宴上等著你。」

丹陽縣主語氣冰冷,仿佛是將滿腔的怒意與怨恨都凝在了這一句話上頭。

說著,她也不去瞧薛賾禮的臉色,這就匆匆地離開了薛國公府。

他一走,薛賾禮便問蘇莞絲:「什麼花宴?」

蘇莞絲拿出名帖,苦笑著說道:「不知為何,嫣然公主突然下了名帖請我去赴宴。」

上一回在丹陽縣主府被誣陷偷鐲子一事還歷歷在目,她自然害怕。

薛賾禮接過名帖,瞧了兩眼後道:「不想去就別去了。」

「公主盛情,莞絲怎好不去?若連累了薛國公府,莞絲萬死難辭其咎。」她雖怯弱膽小,卻也明事理,不願讓人尋錯處。

於是,蘇莞絲便朝著薛賾禮甜甜一笑,只是杏眸里藏著些故意裝出來的堅強

正因此,薛賾禮看出了她心裡的害怕。

他心下一嘆,旁人都是隨心所欲的做事,連累了薛國公府的名聲,只有表妹傻乎乎地顧忌著薛國公府的名聲,要去赴這場鴻門宴。

如此柔弱又堅韌,純善又美好的表妹。

他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跌入公主與縣主的計謀中。

薛賾禮將名帖放進了自己的袖袋裡。

迎上蘇莞絲水汪汪的杏眸,鬼使神差地,他的指節也從蘇莞絲的皓腕處,挪移到著往下。

略一用力,他就握住了她的柔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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