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冷眼看著她,只道:「有些事我不想戳破,不代表我不明白。你攛掇著秦氏和蘇氏爭搶管家之權,不就是欺負賾禮不在京城,想讓二房撈些好處嗎?」
鄒氏眼波一轉,神色間染起幾分可憐之態。
「嫂嫂若這麼想我,可真是誅心了。雖然大哥走得早,可夫君是什麼樣的人品嫂嫂心裡也清楚,若不是嫂嫂顧惜著我,我的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
鄒氏這話也沒說錯,二老爺在外蓄養粉頭外室,在內又做甩手掌柜,哪怕唐氏守了寡,日子也比鄒氏安逸舒適。
若換了平時,鄒氏這麼聲淚俱下地痛哭了一場,唐氏早已經心軟了。
可她轉念想到眼前這柔善謹慎的婦人背後的陰險勾當。
唐氏的心就冷了下來。
她別過臉不去瞧鄒氏臉上的淚意,只道:「你不必多說,我只告訴你一句話,秦氏管家一事是必定行不通的,哪怕母親發話了也是一樣。」
日色朗朗,唐氏坐於紫檀木太師椅里,難得露出幾分當家主母的威嚴和氣派來。
瞧著她執拗到不肯鬆口的模樣,鄒氏心裡只覺得十分奇怪。
她想了想,便又奉承誇讚了唐氏幾句,這才灰溜溜地離開了榮禧堂。
一回二房,她便面色沉沉地與秦容婉商量著該如何從唐氏和蘇莞絲手裡奪權。
「我們二房的這兩個爺們兒都不懂事,少不得要我們為他們仔細籌謀著。」
鄒氏沒好氣地說道。
秦容婉坐在下首靜靜聽著,她雖然與薛如懷圓了房,可夫妻兩人情誼淡漠,她並不似鄒氏一般全身心為薛如懷考慮。
只是管家之權的確要緊,若不能從蘇莞絲手裡分一杯羹,她豈不是永遠要被蘇莞絲壓上一頭?
一個沒有娘家倚仗的破落戶尚且能穩穩噹噹地把持著薛國公府。
她貴為刑部尚書家的嫡長女,嫁進薛國公府後卻不得夫君喜愛,連管家之事都沾不得手,說出去要被人恥笑致死。
思及此,她便鄭重其事地對鄒氏說道:「兒媳都聽母親的,母親讓兒媳怎麼做,兒媳就怎麼做。」
*
京城中時局不對,有些世家大族先收到了風聲,俱都關緊門窗,吩咐採買的婆子們儘量不要外出。
薛老太太有幾個交好的老姐妹,她們顧念著薛賾禮不在京中,便派人來送信。
薛老太太聽聞皇城內出了亂子,嚇得去家廟裡跪了一下午,求列祖列宗保佑薛國公府能平安度過此劫。
蘇莞絲聽聞此事,便只躲在松柏院內,無事絕不出門。
她到底年輕不經事,遇到這樣的事只能退居在旁,看著唐氏統領全府。
「京城出亂子的時候,最怕的就是有匪徒趁亂行兇,看著我們高門大戶的,就闖進來燒殺擄掠的。」
唐氏一點點教導著蘇莞絲,蘇莞絲在一旁聽得十分認真。
各房各院的婆子們都緊緊守著門戶,手裡還抄著傢伙,就怕有什麼賊人闖進門來。
一連好幾日,蘇莞絲都十分緊張害怕,夜裡睡覺都睡不安穩,生怕有歹人要闖進來。
小半個月過去,外頭街道上沒了聲響。
有膽大的人家開了門去瞧京城裡的狀況,卻只見街道里一片寂靜。
沒幾日,京城便恢復了往日裡的熱鬧和繁華。
這時,有人放出消息說前幾日的戒嚴一事是三皇子與康王爭鬥了起來。
皇帝病重,太子駐守西北,兩位皇子皆是野心勃勃。
而且有熟悉康王的人透露,說這一次爭鬥落於下風的人是三皇子。
如此,不少世家大族都向康王遞去了橄欖枝。
得知康王尚未婚配,不少世家貴女都躍躍欲試。
唯獨薛國公府卻依舊緊鎖門戶,沒有半點要討好康王的意思。
這樣安逸的日子只過了半個月。
康王府的內侍便叩響了薛國公府的大門。
內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康王聽聞世子夫人養了一株名譽京城的『奼紫嫣紅』,特地派小人來請夫人去王爺府赴宴呢。」
那內侍生的陰氣十足,一雙吊梢眼盯著人的時候陰惻惻得好似刮來幾陣寒風一般。
蘇莞絲不認識什麼康王,更不想在這等風口浪尖之時去攀什麼富貴皇權。
所以她只是歉然地對那內侍一笑道:「多謝王爺抬愛,這不過是一株蘭花而已,一會兒我就讓人將花送到王爺府上,只是……只是這幾日我不小心染了風寒,怕去了王府會將風寒傳染給旁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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