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蹙眉,臉上也掠過些驚訝之色,她沒想到鄒氏根本不知曉此事。
可見是賾禮與蘇氏刻意隱瞞著府里上下,她卻不小心說了出來……
「這是天大的好事,只可惜母親走得早,沒能親眼看著賾禮有後……」說著說著,鄒氏就紅了眼眶,露出一副十分緬懷薛老太太的模樣。
唐氏與薛老太太年輕時婆媳不和,年紀大了些反倒和睦了起來。
聽了鄒氏這話,她也落了淚,道:「是我不孝,婆母死前都未曾在她跟前盡孝,心裡只覺得萬分愧疚。」
「這哪裡是大嫂的錯……分明是賾禮被那蘇氏……罷了,如今蘇氏有了身孕,有些話是愈發說不得了。」鄒氏故意道。
唐氏聽後面色緊繃,雖不至於被鄒氏牽著鼻子走,可心裡卻很不高興。
這種不高興持續到了回榮禧堂之後。
驟然回到熟悉的屋舍,唐氏勉強露出了兩分笑容。
芍藥在旁幾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道:「太太,奴婢總覺得二太太不安好心呢。她總挑撥您和大奶奶的關係不說,當初印子錢那事,若不是她找人來我們府外鬧事,事情根本不會鬧到如此不能收場的地步。」
金嬤嬤死後,就芍藥伺候唐氏伺候得最貼心。
她的話,唐氏多少還能聽進耳朵里一些。
「太太,您好生想想吧,您和世子爺夫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二太太不僅不安好心,從前還使了陰招暗害了您,您可不能相信她啊。」
好歹經由芍藥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唐氏總算是迴轉了些心意。
之後的幾日,薛賾禮帶著蘇莞絲來給她請安的時候。
唐氏甚至還拿出了壓箱底的嫁妝鐲子,笑吟吟地對蘇莞絲說:「你懷孕辛苦,往後不必來榮禧堂請安,只安心養胎就是了。」
蘇莞絲心裡暗暗訝異。
唐氏將表面上的功夫做足了後,她也要回敬一百分的孝順。
一時間,她與唐氏像極了話本子裡母慈子孝的模範婆媳。
薛賾禮見狀十分高興,道:「母親去了趟老宅,瞧著是想通了,想好好過日子了。」
蘇莞絲不置可否:「若沒有二叔母在旁攪弄風雲,母親也想不出那麼多磋磨人的法子。」
提及鄒氏,薛賾禮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他瞥了蘇莞絲一眼,道:「這幾日總是有人來外書房送消息,說的都是些女子成親後始亂終棄的胡話。」
蘇莞絲侍弄著「奼紫嫣紅」的動作一僵,她笑盈盈地望向薛賾禮,道:「還好妾身事先向夫君坦白了一切。」
那夜,蘇莞絲將自己在江南時差點與徐朗定親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薛賾禮。
薛賾禮雖有些不悅,可轉眼想到舊事如煙,他的絲絲都為他懷上了孩子,再去計較前塵舊事,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因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生氣。
「不用說也知曉是二叔母做的手腳,要不是祖母剛去世,我定然是要與她分家的。」薛賾禮頗為氣憤地說道。
蘇莞絲卻不贊成他的分家之舉。
「一來是祖母死前希望夫君多照拂二房,鬧出去別人會說夫君您不孝順。二來是分家一事繁複瑣碎,妾身又懷著身孕,恐怕無法將事情協調調度好。」蘇莞絲笑著道。
若讓唐氏來分家,以她那糊塗又耳根子軟的性子,只怕會被二房撈去許多油水。
「都聽你的。」薛賾禮道。
說完這話,外院有小廝遞來消息,說是太子平安回了京城,請薛賾禮去東宮一敘。
薛賾禮面色平靜,只道:「我就知曉三皇子和四皇子只是有勇無謀的蠢貨。」
這兩人哪怕聯合起來恐怕都不是太子的對手,更何況這兩人還彼此爭鬥得和烏眼雞一般。
蘇莞絲知曉如今朝堂局勢瞬息萬變。
薛賾禮想要明哲保身,想要保住薛國公府的富貴,可謂是舉步維艱。
她能做的有限,除了替薛賾禮管好這內院的方寸之地,便是好好照顧自己和腹中胎兒。
「夫君快去吧,廚娘們溫好了雞湯,妾身等您回來。」她莞爾一笑,笑意溫暖柔順。
被她這麼一笑,薛賾禮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暖了起來。
他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頰,道:「等我回來。」而後便轉身離去。
薛賾禮一走,蘇莞絲便打算回榻上睡午覺。
近來她格外嗜睡,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腹中的孩兒是只貪睡小貓的緣故。
丫鬟們正要伺候她午歇,外間婆子忽而來通傳:「金姑娘求見大奶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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