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薛賾禮與李慎還在侃侃而談,說的都是蘇莞絲不感興趣的話題。
李氏端坐在扶手椅里,含笑著問她:「瞧你這肚子,應是快生產了吧。」
蘇莞絲笑笑,道:「約莫還有兩個月就要生產了。」
李氏與唐氏還有幾分交情,聞言只道:「你婆婆定然心心念念著要抱孫子了,我瞧著你身子骨不錯,此番生產定能母子平安。」
「多謝伯母妙言。」蘇莞絲說完,便將眸光挪移至薛雅鈴的臉蛋之上。
她問:「我聽夫君說,雅鈴妹妹也有了身孕,想來伯母也能含飴弄孫了。」
李氏撇了撇嘴,矍鑠的眸中閃過幾絲不屑。
她再不喜歡薛雅鈴,也得在她娘家人跟前給她幾分面子。
「與你說了這麼一會兒話,我也覺得累得厲害,你們年輕人湊在一起自有許多話要說。」
說著,李氏便打算離開花廳,好讓蘇莞絲與薛雅鈴說幾句體己話。
可薛雅鈴卻低眉順眼地跟在李氏身後,瞧著是要將她送回院落的意思。
蘇莞絲心間一凜。
而李氏才邁開幾步,便冷笑著對薛雅鈴說:「不必送了,在這兒陪著你哥哥嫂嫂吧。」
薛雅鈴這才恭敬應下,到底是目送著李氏走出前院,直到再也瞧不見她的身影后,才緩緩收回了目光。
四下無人,蘇莞絲拉著她走到一旁,輕聲問:「你婆母待你不好嗎?」
薛雅鈴抬起美眸,含著濕漉漉的淚意瞥了眼不遠處的李慎。
蘇莞絲明白,立時揚聲喚了一句薛賾禮。
薛賾禮忙止住了話頭,慌慌張張地走到蘇莞絲身旁,問:「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蘇莞絲搖搖頭,只道:「夫君不是說想瞧瞧李世子的書房嗎?」
薛賾禮蹙起劍眉,他與李慎之間只有些淺薄的情誼,何曾說過這麼熟稔的話語?
可轉眼瞧見蘇莞絲似笑非笑的神色,他才明白了她的用意。
倏地,薛賾禮便一把攬住了身後的李慎,道:「走,帶大舅兄瞧瞧你的書房。」
李慎就這麼被半綁半拉地帶去了自己的外書房。
男人走後,蘇莞絲才道:「我怎麼瞧著,你那婆母待你一點都不好?」
薛雅鈴苦笑兩聲:「婆母一直都記恨著我算計夫君,成婚後整日裡讓我去她房裡立規矩,都不許讓我和夫君親近。我後來鬧了一場,老太太才為我做了主。」
「照這麼說,你們府上的老太太是個明事理的?」蘇莞絲問。
薛雅鈴又搖了搖頭,笑意愈發悲涼:「老太太也很討厭我,只是她老人家身子不好,總想在死之前瞧見夫君的血脈,這才幫了我。」
聽罷,蘇莞絲仔細端詳了一番薛雅鈴。
許久未見,薛雅鈴瞧著要比在閨閣里待嫁的時候清瘦了許多,人也看著很憔悴。
她只得道:「旁人再怎麼不喜歡你都不要緊,只要你籠絡住李世子的心,就什麼都不怕。」
提到李慎,薛雅鈴立時紅了眼眶,她道:「嫁了人後,才明白什麼叫身不由己。我才剛剛有孕,夫君都迫不及待地將丫鬟們開了臉,婆母還敲打我,讓我不要做那些爭風吃醋的醜事,我縱然眼裡容不得沙子,卻也無可奈何。」
許久未見蘇莞絲,她也能盡情向她訴說一番心裡的苦楚與委屈。
同為女子,還都是被婆母挑剔與厭惡的女子,蘇莞絲很能感同身受薛雅鈴心裡的苦痛。
「你也想開些,這世上哪裡有能一輩子不納妾的男子?我是不信的,咱們做女人的只要守住自己的本心就好。」蘇莞絲道。
成婚前,薛雅鈴聽不進去蘇莞絲的勸語。
成婚後,她依舊聽不進耳。
「誰說沒有?大哥哥在外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上峰要送他美妾,下屬同僚們想與他交好,不止一次地想要送瘦馬給他,可大哥哥全都回絕了。」
這些事還是李慎告訴的薛雅鈴。
他那時還感嘆著說:「薛世子也太潔身自好了些。」
蘇莞絲聽後一愣。
這些事薛賾禮從沒有在她跟前提過半個字。
瞧出蘇莞絲臉上的震驚,薛雅鈴道:「嫂嫂過的好,我就放心了。」
薛賾禮待妻子的珍愛與疼惜,已是傳遍了整個京城,誰不羨慕蘇莞絲的好福氣呢?
「你也別灰心。」蘇莞絲情緒淡薄,並未因為薛雅鈴的這番話而歡呼雀躍,「好歹你也有了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婆母也不會太難為你。」
說完,薛雅鈴也低頭望著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
她道:「我如今也不想這麼多了,只要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夫君要納多少個妾都與我無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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