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悅偷到毒藥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想過很多種毒死方雪青的辦法。她沒有動手,不是因為她念舊情,也不是因為她善良,而是她沒有勇氣去那樣做。
可後來,憤怒沖昏了她的頭腦。她覺得楊雨紅都敢殺人,她也可以!用膠囊下毒不會留下任何證據,毒藥也是楊雨紅的,警察根本查不到她身上。
可得知方雪青被送進醫院後,她又非常後悔,那可是她的朋友啊,在她最痛苦的時候陪伴她的唯一的朋友!
李悅顫抖著嗓音問道:「林警官,她死了嗎」
林司言反問道:「你希望她死嗎」
李悅沒有回答,她也不清楚答案。如果方雪青沒死,她或許又會後悔,為什麼不把那兩顆膠囊都換成毒膠囊呢
——
那個飲水機里檢測到了濃度很高的夾竹桃毒素。
如果鄒文宇和他的學生如期參加了組會,那麼他們很可能都會遭遇不測。
楊雨紅老家那邊也調查到了線索。她家附近的公園裡就有種植夾竹桃。
跟她住一個樓的大爺大媽反映,國慶假期那段時間,他們看到楊雨紅提著一個黑色的垃圾袋上樓,從袋子形狀看,裡面裝的很可能是植物。
撿垃圾的大媽也反映,國慶期間,她在垃圾桶撿垃圾的時候發現了樹葉渣子。
有了完整的證據鏈後,楊雨紅被帶到了審訊室里。林司言和江寧希給她錄口供。
楊雨紅仰著頭,目光呆滯,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林司言問道:「方雪青奶茶里的毒和會議室飲水機里的毒都是你下的嗎?」
楊雨紅沒有回答,她只是呆呆地望著頭頂的燈光。
「李悅已經跟我們坦白了,她偷偷翻過你的東西,在你的柜子里發現了毒藥。我們已經有了充足的證據指認你。」
楊雨紅注視著林司言和江寧希,她問道:「林警官,江警官,你們相信公平嗎」
江寧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曾經訪談過很多罪犯,公平、正義這些概念被他們各種詮釋和詆毀,但江寧希很少跟他們去爭論這些。
在公平、正義這種宏大的觀念面前,每個人都會顯得渺小和無力。她只做她能做到的事情,幫助她可以幫助的人。
林司言道:「這個世界上只有相對的公平,沒有絕對的公平。」
「所以你也不相信。」楊雨紅冷笑了一下,「你們也只是在維持表面的秩序而已。」
「我沒日沒夜地待在實驗室里,為了那個實驗,我連我最愛的姥姥的葬禮都沒有參加。好不容易出了成果,我寫好的論文要讓給方雪青,我甚至都不能在上面署名。
我覺得這不公平,我拒絕了!但是那篇論文再也發不出去。我的努力變成了笑話。
我去找鄒教授講道理,他蠻橫地說他就是道理,如果我再鬧下去,他就讓我延畢。
後來,他就開始在組會裡排擠我,帶著實驗室里的其他人一起貶低我。每次組會的開場白就是批鬥我……」
她的語氣平靜,但卻淚流滿面,她在訴說著自己的委屈,而她對面的警察在靜靜地聽著,他們沒有讓她再忍忍,也沒有煩躁地打斷她。
這段日子太黑暗了,她覺得無比窒息和壓抑,沒有人站在她這邊。她父母總是讓她妥協,說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是她太脆弱了,忍到畢業就好了。
她的朋友有的工作了,有的結婚生孩子了,她一跟他們傾訴這個事情,他們就很不耐煩,半開玩笑半酸溜溜說她都研究生了,前途無量,這些只是對她的考驗。
她想起之前心理測試的那道題:如果她手裡有個可以毀滅世界的按鈕,她會按嗎?她會按的!
絕望的她想要毀掉這個不公平的、冷漠的世界。
「我原本計劃拿刀直接捅死他們!但那樣太血腥暴力了,大眾只會覺得我是一個反社會的瘋子,然後同情那些被我殺死的真正的施暴者。
後來我想到了下毒這種方式。大眾看不到他們慘烈的死狀,他們就會思考他們為什麼該死。
我家那邊有很多夾竹桃,我就在家試著自己提純了一些毒素。為了檢測毒藥的效果,我把帶毒的火腿腸餵給學校的流浪貓狗吃。效果很好。
那天,我聽到她跟外賣員吵架,她高高在上的語氣讓我覺得噁心!我再也忍不了了!我趁沒人的時候,偷偷往她的奶茶里注射了毒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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