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小區最近有來什麼陌生人嗎」
「沒有吧。我們幾個天天在這樓下轉悠,沒見有陌生人進來。」
一個坐輪椅的大爺說:「半個月前,我經常看到一個男的我們樓下轉悠,他好像在找人,有天我看到他跟小劉拉拉扯扯的,兩人還吵架了。估計是小劉的債主。」
「您還記得他的樣子嗎」
「一個四五十歲的男的,個子挺高,具體長什麼樣我也沒太看清楚。」
「您認識劉章明的父親嗎他最近有來過嗎」
「認識啊老劉還在我們小區住了兩個月。他經常給我們掃樓梯、掃樹葉,可勤快了,就是不愛說話。後來老劉閒不住,又跑回村里去了。
小劉非常孝順,之前他爸生病住院,他在醫院伺候了十多天,沒帶一點抱怨的。不像我兒子,我住院時天天抱怨我是老不死。」
「他以前有錢的時候,經常給他爸買東西,特別孝順。就是運氣不好,店倒閉了,還欠了不少外債。」
「他爸爸生了什麼病?」
「好像是喝酒喝的,得了肝病,還開刀了呢。」
林司言想起村民曾說過,那輛摩托車的噪音很大。他問道:「最近幾天你們有聽到摩托車的噪音嗎」
「摩托車我們這邊很少摩托車,都是騎電動車的。」
另一個老大爺道:「我記得好像有,好多天之前吧,我正看電視,突然就聽到樓下傳來嗚嗚的油門聲。嚇我一大跳。」
「您是什麼時候聽到的」
「讓我想想……降溫那天吧。那天突然冷了不少。那時候電視劇演到第二集了,是九點多。我當時還納悶呢,這麼早那群年輕人就出來炸街了,也不怕交警逮他們。」
林司言記得5號那天開始降溫的。
周邊的好幾個居民都反映,那天晚上他們聽到了摩托車的聲音。
溫法醫的屍檢報告裡並沒有提到死者做過肝臟手術。
溫雨瀾道:「死者並沒有做過外科手術。但不排除他做過微創手術。屍體的臟器已經腐爛,會影響判斷。」
兩天前,劉永輝的兩個女兒不情不願地提供了自己的頭髮,她們堅定地表示,就算死者真是她們的父親,她們也不會給他下葬。
親子鑑定結果很快出來了。令他們意外的是,死者跟劉永輝的兩個女兒沒有親子關係。
死者大概率不是劉永輝。
這幾天,李光耀他們都在各個工地進行走訪排查。但並沒有找到有用的消息。
唐進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無奈道:「劉永貴老婆的出軌對象不是他嗎那還能有誰村里人不是很八卦的嗎,為什麼沒人知道這件事」
林司言決定先把劉章明抓回來,看看能不能從他這裡找到突破口。
審訊室里。
劉章明癱坐在椅子上,他靠著椅背,眯著眼睛睡覺。他整個人很憔悴,眼睛凹陷,頭髮也油膩膩的,但他臉上沒有慌張感,甚至有點鬆弛。
他絲毫沒有作為嫌疑犯的自覺。
「林警官,可以給我倒一杯水嗎我有點渴。」林司言還沒坐下,劉章明就提出了要求。
他被晾在這裡大半天,早就渴得不行。
「如果你配合的話,這次審訊很快就能結束。」林司言拒絕道。
「也許吧。」
江寧希知道劉章明很聰明,但他也很情緒化,他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攻破他心理防線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情緒失控。
林司言問道:「劉永貴是不是得過肝病,還做了手術」
「沒有。」
林司言正想提醒他不要說謊,他們已經有人證,劉章明又補充道:「不是肝病,是膽囊炎。他做了膽囊切割手術。」
「屍檢結果顯示,死者並沒有做過膽囊切割手術。」林司言道。
劉章明愣了一下,他的表情有點不自然,但他很快又裝出很激動的表情,「什麼意思難道我爸沒死那太好了!」
他很快又搖頭道:「可DNA檢測結果顯示,那個是我爸爸啊。林警官,是不是你們的法醫弄錯了啊屍體都四五天了,內臟應該都開始腐爛了,驗不准也很正常。
而且我爸做的是微創手術,採用國外進口的技術,沒有開刀,切除部分的刀口也很小,可能是創口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