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了多長時間?」
「我不清楚!白天的時候我干太多活了,非常累,沒一會兒我就在麵包車裡睡著了。陳智文可以給我作證!」
林司言抓住了他話里的漏洞,「你不是說他喝酒了嗎?他沒喝醉嗎?」
「他們酒量很好,喝幾斤白的都不成問題,應該沒喝醉。反正我睡著前,聽到他在唱歌。」
江寧希問道:「你當時喝酒了嗎?」
「沒。我酒精過敏,不能喝酒。」
「他們喝酒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看小說。」
林司言問道:「許榮傑跟汪習靜吵過架嗎?」
胡凱想了想,說道:「許榮傑多次對汪習靜動手動腳,有次汪習靜氣不過,就打了他一巴掌。許榮傑覺得丟了面子,一直懷恨在心。後來許榮傑多次對其他人說,他早晚會教訓汪習靜!」
胡凱語氣微頓,壓低聲音道,「我懷疑是他害死汪習靜的,他跟攝影師是好朋友,沒準就是他讓攝影師故意把石頭喊來的!」
「許榮傑跟李清和王巧嵐有發生過矛盾嗎?」
「李清跟他沒什麼交集,但是王巧嵐看他不順眼,罵過他。他經常借著給女演員調整威亞的時候,對人動手對腳的。
有次他摸了王巧嵐,她就踹了他一腳,還罵了他一頓。」胡凱突然想到什麼,驚呼道,「啊,沒多久,王巧嵐就從半空中掉了下來。不會是許榮傑在報復她吧?」
「安裝威亞也是你們道具組負責的嗎?」
「對。我們偶爾會去幫忙。」
江寧希打量著胡凱,他不是性格內向嗎?為什麼現在話這麼多?
感受到江寧希的視線,胡凱低下頭,看著桌面。
他們又去找陳智文核實胡凱的話。
「那天晚上,具體幾點我忘記了,反正挺晚了,許榮傑說他要去竹林里撒尿,我還調侃他不怕遇到女鬼嗎,他笑嘻嘻地說女鬼也怕色鬼,然後他就去了竹林里了。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也不清楚。」
林司言想起許榮傑曾經說過他怕鬼,看來,他是在說謊。
「你親眼看到他去了竹林里嗎?」
「沒有。天烏漆麻黑的,看不太清楚。」
「你們那晚喝酒了嗎?喝醉了嗎?」
「我們炫了幾瓶土燒。但我們沒喝醉,打我會喝酒起,就沒醉過!」
土燒是白酒的一種,度數很高。林司言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酒鬼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
出了審訊室,林司言對江寧希道:「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動機?兇手殺人的動機跟李伽容無關,他只是剛好與這三人都結怨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經常性騷擾女演員的許榮傑嫌疑最大。
陳智文和胡凱的口供都指向許榮傑。
許榮傑與汪習靜和王巧嵐都發生過矛盾,有作案動機。
他當晚離開過景區,有作案時間。
他鞋底還有苔蘚,很可能到過瀑布頂上。
江寧希反駁道:「經常性騷擾女性的男人一般都比較懦弱,他們沒膽量直接殺人。」
林司言道:「也許他沒想殺人呢?」
他一直想不明白,兇手為什麼扔石頭能扔得那麼准?
剛才胡凱的話給了他新的思路,兇手也許只是想要教訓一下死者,根本沒有想要殺人!但兇手的運氣太好了,石頭正好砸中了人。
「你的意思是,兇手故意用石頭嚇汪習靜?」江寧希聯想到那個綠衣女鬼的傳說,這個傳說在劇組人盡皆知,如果這時候掉下一塊石頭,即使沒砸中人,肯定會引起恐慌。
江寧希疑惑道:「可是他費了那麼大的勁兒,只是為了嚇人嗎?」
唐進和蘇欣慧去了一趟景區,他們仔細找了有苔蘚的地方,的確發現了一些鞋印,但是鞋印的大小和花紋跟許榮傑的那雙鞋不匹配。
回到局裡後,蘇欣慧氣憤道:「許榮傑在說謊,他鞋底的苔蘚應該不是在景區里踩的。」
唐進疑惑道:「可許榮傑一口咬定他沒有說謊。我們說要去做檢測的時候,他也毫不心虛。他看著不像是在演戲。」
李光耀道:「這有什麼稀奇的,很多罪犯剛進審訊室的時候,都大喊自己冤枉,即使證據擺在面前,依舊不認罪的也多的是!」
唐進覺得李光耀說的有道理。可那樣的話,許榮傑的演技也太好了,不愧是在劇組裡混的。
林司言道:「有村民當晚曾看到瀑布里有紅色眼睛,這個很可能跟兇手扔石頭的裝置有關。會不會是遙控設備發出的光?」
「有可能!」
「但是瀑布頂上沒有發現遙控裝置?難道那個裝置跟著石頭一起掉下來的?但我們看過案發時的視頻,只有一塊石頭,沒有任何東西。」唐進道。
林司言想起那條被刮掉苔蘚的痕跡,會不會跟那個裝置的消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