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鞋印的長度看,應該是男性的鞋印。並且在鞋墊的邊緣,有一個稍微短一點的鞋印——屋子裡至少有兩個人。
林司言覺得,周永輝應該在502室。
林司言給李光耀使了個眼色。
李光耀敲門,「有人在嗎?我們是物業的,有事找你。」
屋子裡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找我有什麼事?」
「小區要改造下水道,需要業主同意。你幫忙簽個字吧。」
吱呀一聲,門開了。
第297章 嚴加教育
「這房子是我租來的,有事找房東去,別找我!」周永輝滿臉不耐煩。
這套房子是三室一廳的戶型,但面積不大,門一開,林司言聞到空氣中有股似有若無的臭味。
像是垃圾腐爛的味道,又像是臭襪子的酸臭味。
林司言道:「樓下鄰居投訴你家有惡臭味。我們可以進去檢查管道嗎?」
周永輝臉色大變,警惕地看著他們,「你們是誰?你們看著不像是……」
他剛想把門關上,人就被李光耀按在了牆上。
「別動,我們是警察!我們懷疑你涉嫌一起綁架案。」
周永輝憤怒地掙扎,「是不是學校讓你們抓我的?我已經說了很多次,我沒有碰劉子晗,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我是冤枉的!」
「你有沒有綁架她?」
「我是被冤枉的!」
林司言踢開主臥的房間,裡面沒有發現人,次臥和衛生間也沒有發現人。正當林司言以為是他們冤枉了周永輝時,書房門打不開。
「這個房間的鑰匙在哪裡?」
周永輝梗著脖子,不說話。
「劉子晗是不是在裡面?」
周永輝大聲道:「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是違法的!你們警察不能知法犯法!」
他這樣大喊大叫,反而證明他心虛了。
這時,蘇欣慧和江寧希他們也過來了。
林司言直接撬開了門。
濃烈的惡臭味撲鼻而來。
屋子裡拉著窗簾,但燈開著,裡面非常混亂。
椅子上綁著一個女孩,她的嘴貼著膠布,身體被固定成低頭看書的姿勢。
桌子上放著一封認罪信。
女孩還有呼吸,但身體非常虛弱,見到警察進來,她只是掀了掀眼皮,又閉上了眼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他們趕緊解開了繩子,又撕開了嘴上的膠布。
她的手腕、腳腕、脖子上都有大量的勒痕,但沒有其他虐待傷。
他們趕緊叫了救護車。
屋子裡還有一架鋼琴,估計這裡原本是琴房,牆和地板都貼了隔音棉。所以隔音效果非常好。
周永輝在外面大喊大叫,「我沒有綁架她,我只是想讓她承認,是她誣告了我,我根本沒有猥褻她。」
「但是她太笨了,整整五天了,她還是沒有把這封認罪信背下來,我只能一直關著她。」
「我沒有犯罪。我只是想要一個清白!我要一個清白!」
李光耀瞪了他一眼,「你想要清白,你上訴啊,你報警啊,你抓她有什麼用?」
「我能怎麼辦?警察都沒辦法證明我猥褻了她,但是學校開除了我啊!我教書二十多年了,我兢兢業業地帶好每一屆學生,結果呢……我什麼都沒了,工作、尊嚴……她的一句話就毀了我的一輩子啊!」
周永輝聲嘶力竭地哭訴著,他哭得很用力,很狼狽,似乎要把所有眼淚都哭出來。
大家看著他這個樣子,都有些同情他,尤其是在見識過劉家興的「霸權」之後。
劉子晗被送去了醫院。而周永輝被帶到了審訊室里。
一路上他已經哭夠了,到了審訊室里,他反而情緒平復了一些。此時他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
他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仿佛靈魂被抽離了。
林司言道:「周永輝,是不是你綁架了劉子晗?」
周永輝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是。」
周永輝主動交代了事情的經過,「被學校開除之後,我的名聲也臭了,根本找不到任何工作。但是我待在家裡很壓抑,只能租了個房子,假裝我在外面上班。
那天晚上,我騎著電動車回家,在路上遇到了邊哭邊淋雨的劉子晗。我見她哭得傷心,就停下車,詢問她怎麼回事。
她先是不理我,我怕她出事,一直跟著她。後來她又罵我,罵著罵著,她又哭訴了她媽媽對她的傷害。我覺得她可憐,就安慰了她一會……」
林司言打斷道:「你不是很恨她嗎?為什麼還要安慰她?」
周永輝義正言辭道:「她誣陷我,不全是她的錯,是家庭、社會、學校的錯!是她沒有被好好教育!我把她關起來,就是想把她改造成一個好學生。可是她不服管教,教育起來太難了,我只能綁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