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大膽說出你的看法就行,你應該知道,我只是為了她好。」
Celine的語氣完全沒有在許清歡面前那樣和藹,這種時候,她作為集團掌權人的氣勢才顯露出來。
「三個月前我跟她說,如果三個月內她沒找一個男朋友的話
我會替她選一個,結果她隔天就把這個男孩帶到我面前了,我不得不懷疑。」
聽到裡面的人說三個月前,錢萊忽然就想起在法國的那晚,許清歡帶他去參加宴會,然後毫無徵兆地就答應和他在一起。
他的一顆心瞬間就提了起來,腦中出現一些自己不敢相信又不願意相信的猜測,令他呼吸都變得困難。
「三、三個月前?」沈西在Celine面前的氣勢明顯短了一截:「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錢萊的呼吸哽住。
Celine顯然也察覺到端倪,繼續問:「怎麼回事?」
「就是……」沈西的記憶模模糊糊的,努力回憶當時發生的事情:「許總跟那個男生剛在一起沒多久的時候,那個男生經常留宿在酒店,我每天要去給許總送早餐,那個時候就問了一下,以後要不要準備兩個人的。」
「然後許總就說,不用準備太長時間,就這兩三個月就行。」
「她還說什麼?」Celine的語氣犀利,繼續問。
沈西大概也不怎麼想的起來了,語氣有點不確定:「許總好像還說,說什麼長久不了……我也不是很確定。」
Celine聽到這裡,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意識到許清歡在騙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那現在呢?」Celine又想到什麼,接著問:「你現在覺得他們兩個人關係怎麼樣,清清對那個男生有感情嗎?」
「這個我也不好說,畢竟我也不是許總。」沈西語氣十分謹慎,完全不知道Celine問這些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只能實話實說:「但是許總一直都對他挺冷淡的,尤其是最近一個月,經常出差,對他應該沒什麼感情。」
「最近一個月?」Celine反問了一句:「大概是因為我告訴她以後不會再逼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
聽到這裡,錢萊整個人都已經僵住了,他的手還停留在門把手上,卻完全沒有撤回來的力氣,只覺得渾身上下氣血翻湧,都提到了嗓子眼,令他無法呼吸,更無力有任何動作。
屋子裡兩個人的說話聲還在繼續,但他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滿腦子都是那句「應該沒什麼感情」。
他也在這一瞬間想起屋子裡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就是那天在遊輪上和在法國叫許清歡「清清」的那位。
而今天,他在年會還沒正式開始的時候問許清歡要不要跟這位女士見一面,許清歡的回答是什麼?
沒必要見她。
是她自認為目的已經達到,得到了這位女士的承諾,不用再跟別人聯姻,而他也失去了利用的價值,所以來了這麼一句「沒必要」嗎?
那最近的這一個月許清歡頻繁出差對他態度冷淡的原因也就能找到了。
他忽然垂下了手,無力地勾了勾唇,原來是他沒有利用價值了啊,所以忽然就這麼冷淡了下來。
也不是。
她好像一直都對他挺冷淡的。
從來不在乎他的感受,也從來,都不主動和他親近。
他一直以為她只是性格冷淡而已,他熱情一點正好互補,就這麼麻痹自己,使勁湊上去貼她。
但是其實,就是不喜歡而已。
她不喜歡他。
這才是一切的根源。
錢萊感到悲傷、憤怒和不平,他攥了攥拳頭,咬著自己的嘴唇,無力止住自己突兀的快要蹦出來的心跳。
正如他也無力阻止第一眼看見她時的心跳。
他後知後覺地挪動了一下雙腿,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去找許清歡要一個說法。
結果他剛轉過身,就看到許清歡孑然站在自己的身後,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似乎也聽到了全部。
錢萊一雙眼睛瞪大了看著她,聲音第一次沉了下來:「她說的是真的嗎?」
許清歡的手背著,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冷冷清清地盯著他,語氣平靜:「你心裡,應該已經有答案了。」
她的態度令錢萊更加無力,他忍著哽咽,聲音有點粗:「你、你親口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