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遲這次回得很慢,隔了很久才說:易感期,已經打過抑制劑了,沒事。
雲柯終於放心了些,他記得上次給過傅遲一件外套,應該能緩解……
不對,他給傅遲的外套,就在幾天前,因為校慶要統一校服,已經讓傅遲還給他了。
也就是說,傅遲只能自己熬。
雲柯好像也跟著傅遲一起難受,他的發情期前兆症狀也很嚴重,但因為有傅遲的外套和信息素,現在幾乎沒什麼不適,等發情期打一針抑制劑也就好了。
但傅遲手裡,並沒有他的信息素。
雲柯坐立不安,想了想還是問傅遲:你需要一件我的衣服嗎,我給你送過來。
這回依舊過了很久,可能傅遲真的很難捱,他回覆說:可以的話,謝謝。
雲柯把自己身上穿的校服疊起,找了一個袋子裝上,匆匆跑到校門處。
傅遲說他會叫司機來拿,他等在校門口,但保安看見他逗留,讓他把衣服留在保安室,然後趕走了他。
雲柯只能回教室等,過了半小時,他終於收到傅遲的回信。
綠茶酒釀小圓子:拿到外套了。
雲柯終於鬆一口氣。
當晚,雲柯收到幾條傅遲的信息,說他已經好了,一整天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凌晨,雲柯手機震動了一陣,聯繫人是「綠茶酒釀小圓子」。
雲柯茫然地盯了一會兒,按下接通。
電話只能傳遞聲音,他「餵」了幾聲,聽見傅遲低啞地叫他。
他說:「我好難受。」
雲柯呆呆地眨了眨眼,又聽見傅遲繼續說:「你的外套,我一直抱著,但是信息素好淡,不夠。」
雲柯咬著唇,突然想起什麼,問他:「你什麼時候提取的信息素提取液?」
電話那頭的傅遲好像回想了一下,聲音帶著鼻音:「昨天。」
雲柯呼吸停了停,如果沒記錯,提取信息素後,alpha的腺體會比平時虛弱。
這個時候如果爆發易感期,會很難受。
雲柯緩慢地眨眨眼,只能無助地哄他:「你睡一下,睡一下就好了。」
傅遲呼吸沉沉:「我想見你。」
第26章 可以讓你咬一口
空氣都似乎靜止了, 雲柯聽見電話里傅遲有些重的呼吸,他應該很難耐,雲柯以前聽過不少alpha易感期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的, 代入到傅遲身上, 就更覺得心驚。
傅遲是s級alpha,易感期只會更難熬。
雲柯只能在電話這頭干著急, 他試探地輕聲問傅遲:「你還好嗎?」
電流聲混著傅遲的呼吸, 傅遲不得章法:「你說說話,我想聽你的聲音。」
已經很晚了,隔壁的雲應已經睡了,雲柯壓低聲音:「你想聽我說什麼?」
「隨便,說什麼都好。」
也許是知道傅遲易感期會失憶, 雲柯開口的話有些放肆,他問傅遲:「你之前為什麼對我這麼凶?」
電話那頭的傅遲呼吸聲停了停,他可能是在思考, 想了很久後,無辜地說:「我沒有凶過你。」
「你有。」雲柯強調。
「我沒有,我不會凶你。」傅遲據理力爭。
半夜和傅遲爭論他到底凶不凶, 很像小學生打架,雲柯不想再和他計較, 也不想爭論了,傅遲易感期本來就不好過,索性就讓讓他吧。
他思忖著該繼續說點什麼話哄哄傅遲,卻聽傅遲叫他, 「小橘子。」
壓抑的,低沉的,帶著無盡繾綣的。
隔著電話, 他仿佛看見了傅遲緊咬的牙關,青筋暴起,額頭上是忍出來的汗,很熱很燙,他手裡一定揉著自己那件可憐的校服,或許他還會把臉埋進去,貪婪地聞他的信息素。
那一瞬間,雲柯的所有感官都變得遲鈍,他懵懵地「啊」了一聲,語調微弱。
傅遲又叫他:「小橘子。」
這個稱呼讓雲柯捂住臉埋進了被子裡,傅遲的聲音好似打在他耳膜上,耳根一帶都泛起酥酥的麻。
他咬唇,瓮聲瓮氣地道:「別這樣叫我。」
「那怎麼叫?」今天的傅遲有些自我,他自言自語:「你不告訴我名字,我只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