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香混合著米酒香,酸酸甜甜,讓雲柯短暫清明了一瞬。
聞到alpha信息素,雲柯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著想靠近,他不可抑制地朝傅遲挪了些許。
傅遲的手按在他肩上,他也揭開了自己的腺體貼,濃烈的alpha信息素融到四肢百骸,傅遲傾身靠近他,手指在他的腺體上輕輕按了一下。
雲柯渾身一抖,只能靠在傅遲胸口才不至於軟倒身子,傅遲低頭,他蹭到了雲柯的臉,下巴抵在雲柯肩上,輕聲說:「我咬了。」
雲柯好像不會說話了,好半晌才幹澀地「嗯」了一聲。
犬齒刺入,有些疼,但是他正在發情期,舒服大過疼痛,他懶洋洋地縮在傅遲懷裡,手環著他的腰,恨不得就這麼睡過去。
傅遲舔了舔他的腺體,很輕,像包子每次舔他臉的動靜,但又不像,因為包子總是很魯莽,但傅遲的動作很輕柔。
他抱了傅遲很久,久到已經適應黑暗,隱約能看見傅遲的輪廓,他仰頭,看這傅遲的下頜,又低下頭,唇角蹭過傅遲的鎖骨,輕飄飄如羽毛划過。
就在雲柯昏昏欲睡時,傅遲的手落在了他頭上,他揉了揉雲柯的頭髮,捻著他的髮絲,說:「去床上睡吧,我去客臥。」
他說完,手卻沒離開,留戀地落在雲柯頭上,很不舍,很珍視地把他的髮絲弄順,然後終於站起身。
「你睡,有事就叫我。」
雖然傅遲說讓他睡,但他離開臥室後,雲柯反而睡不著了。
他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在傅遲的床邊猶豫了一下,沒好意思睡。
床是很私密的領地,昨天傅遲易感期就是在這張床上度過的,只要想到這個畫面,他就沒辦法躺下去。
傅遲的房間有一個書櫃,但是柜上並沒有書,而是一些獎盃或是照片。他一張張看過去,把傅遲的很多個瞬間記到腦海里,見到了傅遲更青澀稚嫩的時候,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傅遲。
傅遲在學校的時候遠沒有照片中那樣張揚,他溫和禮貌,卻是疏離的,在這裡,雲柯窺探到了傅遲鮮活的人生。
他看了很久,認真地記下每一張照片,沒敢亂翻,只看完照片,房間門被輕敲了下。
很輕的一聲,輕到雲柯以為是幻覺。
懷裡的手機也緊接著亮了一下。
綠茶酒釀小圓子:不好意思,我剛才腦子有點暈,敲門聲吵到你了嗎?我在門外放了吃的,你餓的話出來拿。
雲柯回他:我沒睡覺。
門鎖被按下,黑暗中唯一的光亮照進來,雲柯被刺得眯眼,傅遲轉身關門,把吃的放到桌上,在原地站了會兒說:「午飯想吃什麼?」
傅遲還在易感期中,但和他臨時標記以後緩解了不少,現在看起來很正常。
雲柯垂眸:「我要回家了。」
傅遲愣了下,遲疑地道:「不再休息一會兒嗎?你今天沒睡夠。」
「不用了。」雲柯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陣心慌,感覺自己必須馬上離開這裡,不然就坐立難安。
傅遲沉默了很久,話裡帶了點澀:「你不用這麼防著我,我現在是易感期,就算你不戴口罩站在我面前,明天我還是會忘記。」
他的話讓雲柯呆了一秒,他對傅遲確實很防備,分明是怕被傅遲發現,但他有點草木皆兵了。
雲柯仰頭看著傅遲,傅遲明顯不高興了,偏開頭不想理他。
雲柯嘆氣,走過去抱住傅遲的腰,傅遲扭頭,目光直視前方,沒繃住幾秒,還是認命地俯身,回抱雲柯。
經過剛才的標記,他們的信息素已經完全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
雲柯踮腳,像剛才傅遲一樣,摸了摸傅遲的頭髮,好聲好氣地說:「別生氣了,我很忙的,不能一直待在這裡,我陪你吃完早飯再走,可以嗎?」
傅遲仰頭避開他的手,抗拒道:「alpha的頭不能摸。」
看樣子已經不生氣了,雲柯忍笑,又伸手去夠:「我就摸。」
幾次推拒,傅遲還是認命,低下頭讓他摸。
兩人摸黑吃完早飯,雲柯戴上帽子和口罩出門,回去的還是坐的傅遲家的車,他們坐在后座,傅遲捏著他的手揉來捏去,玩得不亦樂乎。
車照例停在雲柯家的對街,雲柯開門下車,一隻腳已經踩在地上,身後的alpha冷不丁開口:「我今天沒有看見你的臉。」
他目光直直地盯著雲柯,控訴他,「你一直戴口罩,不給我看。」
雲柯伸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雖然不想,但還是遲疑地抗拒:「別看了,沒什麼好看的。」
傅遲並沒有收回目光,他依舊直視著雲柯,目光灼灼,忿忿不平。
雲柯回望他,良久,還是坐了回來,他關上車門,隨手把口罩拉下,無奈地仰著臉:「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