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柯搖搖頭,艱難地道謝,被他們扶著去了醫務室。
醫務室很熱鬧,被隔離的幾個alpha單獨在隔離室,校醫們忙前忙後,雲柯的摔傷是皮外傷,比起這幾個人來顯得不太嚴重,於是一時間並沒有校醫注意到他。
幾個小o商量著要去叫醫生,雲柯輕聲說:「現在校醫室很忙,應該要等等,你們先回去上課,我會自己叫醫生的。」
小o們還是很擔心,沒有被雲柯勸走,他們膽子有點小,看校醫太忙,就沒敢去叫。
雲柯靠著牆休息,他閉著眼睛,臉色還是蒼白,現在靜下來,總算有時間思考他剛才的異常。
他過來的時候,人群已經被疏散得差不多,alpha的信息素也早被特殊處理過,但他還是聞到了一股,很淡的,只有一點點的信息素。
就是這一絲alpha信息素,造成了他的異常,他當時只顧著擔心,忽略了他的不適,以至於他突然摔倒。
以前不是沒有聞到過別的alpha信息素,但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雲柯發覺了不對,就像往常傅遲的易感期,也不會讓他這麼抗拒,更不會渾身冒冷汗。
雲柯思索著異常,突然聽見了兩道帶著哭腔的呼喊:「柯柯。」
雲柯驚得抬眸,看見遠處的溫眠和明意,溫眠臉上掛著淚,明意也是緊緊抿著唇,兩人甫一靠近,圍著雲柯觀察一圈,看到他的傷口後,更是小臉唰白。
既然雲柯有人照顧,幾個送他來的小o也要回去上課了,溫眠和明意千恩萬謝送走他們,回來抱著雲柯哭。
其實傷口不嚴重,只是他還沉浸在當時那幾絲信息素的衝擊中,完全走不動路,甚至現在臉色也依舊很白。
明意站起身要去叫醫生,才走到裡間,又退出來,臉色不大好看:「傅遲在裡面。」
雲柯倏地睜大眼,他想站起身,但又被虛軟的腿給壓回去了,臉上露出著急:「他是不是易感期……」
被明意打斷了,明意木著臉:「沒有,他在裡面守著剛才發情期的omega。」
雲柯一怔,鬆了口氣:「他只是擔心同學吧。」
明意急了:「你也在這裡,他怎麼不擔心擔心你?」
話說完了,他才反應過來,傅遲還不知道雲柯就是他的omega。
說是這麼說,但難免心裡不平衡,明意臉色很差,站在原地生悶氣。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高跟鞋聲音,一個女老師急速走近裡間,擔憂道:「剛才送過來的omega呢,我是她班主任……」
女老師急切地往裡面走,具體說了什麼雲柯聽不太清,沒過多久,傅遲拉上門帘,他神色自若,看見雲柯幾人,微抬了下眉。
走近了看見雲柯摔得慘不忍睹的腿,傅遲擰眉,出於同學的關心問他:「怎麼摔成這樣?」
雲柯乾巴巴地張了張口,沒能說出話,有點委屈,又有點難過。
還是溫眠替他說了:「剛才在食堂外面摔的,有點嚴重。」
傅遲又問:「怎麼不叫醫生?」
雲柯這時才回答他:「醫生很忙。」
傅遲從他腿上一掃,大概是有過同樣的經歷,讓他有些同情,他丟下一句「等會兒」就又走回了裡間。
再出來時,他手裡拿著幾管藥膏,他把藥膏遞給溫眠,朝他挑了挑下頜:「幫他擦一下,這個藥膏我用過,沒問題。」
溫眠臉頰鼓鼓,分明想說什麼,但忍了忍,還是低下身幫雲柯擦藥。
傅遲還站在原地,沒有離開,他垂眸盯著雲柯傷了的膝蓋,目光不明,低垂的睫看不清情緒,等藥膏均勻塗滿,溫眠又要蓋上蓋子,他才又開口:「手心也傷了。」
溫眠一愣,抬眸去看,看到雲柯兩隻手也同樣摔得有些慘,嘴角又往下撇,拿起藥膏幫雲柯塗手。
等他擦完藥,傅遲才抬起步子,可他半隻腳剛踏出門,溫眠突然叫住了他。
傅遲應聲回頭,溫眠正抬著眸,認真地看著傅遲,細看又好像有點忿忿不平:「你不是已經有omega了嗎?我們昨天見到的那一個,你怎麼還來看別的omega?」
傅遲腳步一頓,又回過頭,他站在原地,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回答他說:「我怕突然發情的omega是他。」
三人齊齊愣住,傅遲又掃過他們的臉,將三人臉色各異的表情盡收眼底,才繼續說:「聽說有omega發情,我擔心是他,所以過來看看。」
傅遲的做法很合理,溫眠原先咄咄逼人的話音也消減了些,呆呆地「哦」了一聲,說:「那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