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遲覆著他,像個巨形的人形掛件,雲柯走一步,他跟一步,抱著他的手一點都不肯松。
兩人拖著拽著走到酒庫門外,被外面的冷風一吹,雲柯頓時清醒了不少。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雲柯恨不得捶頭,他說過要和傅遲保持距離的,醫生告訴他,和自己的alpha接吻,會讓信息素依賴加深,他們今天親了很久。
雲柯煩躁地去掰開傅遲的手,沒掰開,反而越纏越緊。
對著這個alpha,雲柯一直沒什麼辦法,他思忖片刻,對傅遲撒了個謊:「我該回家了,現在已經很晚了,你知道嗎?」
「就在這裡住下。」傅遲說。
「不可以。」雲柯告訴他,「這裡不是你家,而且我是一個omega,在一個alpha家裡留宿很不好。」
傅遲還是太醉了,被他三言兩語將唬住了,他自然是一切都為雲柯著想的,聞言如臨大敵,「好,你回家,不留你。」
他用自己運轉緩慢的腦子想了想,確實沒有其他辦法,只能聽雲柯說什麼就是什麼。
雲柯繃著小臉,抬手摸了摸alpha的臉,勾著唇:「那你放開我。」
他不知道自己這一笑對傅遲有多致命的吸引,傅遲目光幽深,喃喃道:「我又想親你了。」
雲柯笑容一頓。
不管怎麼說,兩人還是重新貼上了阻隔貼,又黏黏糊糊回到了前院。
離前院還有點距離,雲柯就提前讓傅遲遠離他,兩人一前一後回到院子裡,雲柯一溜煙就跑走,躲在明意身後不理人了。
他像個拔吊無情的渣男,傅遲控訴地看他一眼,站在原地,孤零零地看著他的omega。
東西已經收拾好,車也已經等在門外,溫眠催促著雲柯上車,雲柯走到車門邊,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就見傅遲下意識要追著他走,沒踏出幾步,被孟黎拉了回去,孟黎也醉了,神志不清地念叨:「你走什麼,我們今晚還要一起打遊戲呢。」
傅遲走到半道被拖回去,近一米九的身高,看起來卻那麼可憐又無助,只顧著盯著自己的omega,好似雲柯做出了拋夫棄子的事。
雲柯收回視線,抬腳進了車。
車廂悶熱,他開了窗透氣,視線落在兩旁的景物發呆。
身旁的溫眠驀地開口:「你臉很紅。」
雲柯撒謊說:「很熱。」
「可是你嘴腫了。」溫眠忍無可忍,小o眼睛要噴火,掰著雲柯的肩讓他轉過頭,指著他的唇罵道:「明意你看他,嘴都成這樣了,到底親了多久,不是說就去拿酒嗎?」
雲柯尷尬地舔舔唇,溫眠又繼續凶他:「還舔!」
雲柯不敢舔了,僵坐在原地大氣不敢出。
溫眠的話像機關槍,一茬接一茬,雲柯根本沒聽懂他在說什麼,等溫眠罵完,氣呼呼地問他反省了沒有,雲柯才遲疑地點點頭。
溫眠忍了忍,又想繼續說什麼,目光掃過前面的司機,到底還是沒說。
最後,車在明意家停下,雲柯被兩人挾持下了車,又被拖進臥室,三堂會審。
得知他還沒和傅遲說清楚,溫眠氣極:「他醉成那樣了,你就不能等清醒了再親?」
雲柯心虛地抿唇,他心裡也沒底,只能向他們求助:「他聞到了我的信息素,知道是我了,我該怎麼辦?」
「等他自己清醒了來找你唄。」溫眠翻了個白眼,「總不能又失憶……」
話沒說完,三人對視一眼,臉色都有點不對勁。
半晌,雲柯低低地問:「萬一他真的失憶了呢?」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因為這回他們不僅親了,還親了很久,讓雲柯遠離他的計劃基本上是作廢了。
加之前幾天雲柯也嘗試過,他根本不能完全遠離傅遲,反而對他的渴求更甚,以至於今晚半推半就,沒能拒絕傅遲。
今天都沒辦法拒絕,以後同在一個班級,總會擦槍走火的。
溫眠看向雲柯,問了個很傻的問題:「你喜歡他嗎?」
雲柯一怔,他低下頭,睫毛垂著,悶聲說:「喜歡。」
這就麻煩了,假如雲柯不喜歡他,就可以和傅遲直接挑明,讓他主動遠離雲柯,但很顯然,別說傅遲了,雲柯自己也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