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拍雲柯上了癮,用手機連續拍了好幾張雲柯的照片,預備著存下來以後看。
從餐廳出來, 天已經完全黑了,雲柯坐上車,迎面就是黑乎乎的鏡頭, 有些想笑:「你拍上癮了?」
傅遲點了下頭,他像是在做什麼很精密的事,臉上的表情繃著, 很嚴肅很正經。
雲柯任他拍,直到看見車子向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行駛, 才扭頭朝傅遲眨了下眼:「我們今晚去哪兒?」
傅遲這才回神,他表情不變,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只說:「去我家。」
雲柯點點頭, 過了兩秒又把頭轉回去,眼睛稍稍睜大了點:「你說什麼?」
「怎麼了?」傅遲並沒有意識到不對,反而來反問雲柯。
雲柯糾結地咬了咬唇, 「我們孤a寡o,一起住會不會不太好?」
傅遲奇怪地睨了雲柯一眼,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好像還覺得雲柯多想了,「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以前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雲柯:「……」
他沉默許久,朝傅遲瞪了一眼,「我也沒有多想!」
各懷鬼胎的兩個人,只一個勁盯著窗外,思緒已經發散到一個很詭異的方向。
車子停在傅遲家的地庫,雲柯「唰」一下開門,又「砰」一下關閉,沒顧上傅遲,一個人在前面走,猝不及防被一隻手隔著腰攔住,傅遲朝他挑了下眉:「害羞了?」
「哪有?」雲柯抬眼斜他,「誰害羞了?」
說是這麼說,可耳根紅撲撲的,和前幾天在電話里說自己褲子濕了的人大相逕庭,傅遲盯著他看了會兒,莫名也有點不太好意思,只能鬆開雲柯的腰。
兩人保持距離,一前一後進了傅遲家,雲柯上次來過,對這裡還算熟悉。
傅遲一個人住在這裡,房間有一點點空,雲柯望了一圈,坐到沙發上拘謹地併攏雙腿,問傅遲:「我們現在要幹什麼?」
傅遲光顧著把雲柯帶回家,卻忘記了他們應該怎麼相處,該做些什麼。在京市那段時間,雲柯每天從早忙到晚,回到住處就悶頭睡過去,根本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兩人面面相覷,傅遲想找點事情做,就給雲柯倒了杯水,雲柯的眼睛不住地左顧右盼,總算找到一個話題:「我想參觀你的臥室。」
傅遲站在原地,朝他垂眸:「跟我來。」
他帶雲柯參觀了這裡的所有房間,臥室、浴室、健身房、琴房、書房、還有一間放映室。
最後是一間客臥,雲柯站在房間外,意有所指:「我今晚睡這裡嗎?」
傅遲靜了靜,說:「你今晚不是應該和我一起睡嗎?不是不舒服?」
雲柯「哦」一聲,想了想又補充道:「也可以標記完,我回客臥住。」
傅遲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你可以試試。」
雲柯覺得他不懷好意,沒有搭理他的話,領著傅遲到書房,開始翻傅遲帶回來的書包。
傅遲出國的這幾天,他每天都給傅遲布置了作業,還有昨天的沒有檢查。
書包里並沒有放很多東西,打開書包第一眼看到的是雲柯送給傅遲的小狗玩偶。小狗白白嫩嫩的,被傅遲很細心地擺放好,而他布置的作業則是被傅遲安置到了一個角落。
角落裡幾沓試卷,是傅遲這幾天的成果,雲柯把最近一天的作業找出來,隨手拿起一支筆把試卷從上到下批改完,把錯題整理出來,就趁現在和傅遲講起錯題。
傅遲的臉色越變越僵硬,甚至可以說是不太配合。
雲柯抬眼看他,強調道:「這題你看到了嗎?你以前就錯過的題,怎麼能又錯呢?」
傅遲:「……」
本意是帶雲柯回家好好彌補一下這幾天的異地戀,倒方便了雲柯講題,傅遲被雲柯按在座位上,被迫把幾道錯題聽完了,時間已經到十一點。
書房的掛鍾「噠噠噠」轉動,雲柯把幾道錯題講完,嘴角下壓:「你應該知道的,雖然你的成績提升了很多,但實際上這些題還是有很多不該錯的。」
傅遲心不在焉地「嗯」一聲,腦袋就被雲柯拿卷子敲了一下,不疼,但羞辱性極強。
傅遲抬眸,目光定定地落在雲柯臉上。
雲柯並沒有意識到不對,反而還繼續訓他:「不服?也就是假期我不能時時刻刻看著你,不然你能這麼清閒?」
雲柯越說越焦慮,開始在真題那一摞翻試卷,「我給你找幾張試卷做一下,看看你現在能考……」
話沒能說完,雲柯感覺到一股危險,汗毛豎起,他後背一麻,慌張地回過頭,看見傅遲已經站起身,把他困在書桌和傅遲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