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驕不禁打了個冷戰,這也太嚇人了,「怎麼就搞成了這樣?」
「誰知道呢,這乾柴烈火燒得也夠旺的。」
也有腦子聰明些的,指出了關鍵,「我看不正常,這事兒沒的多半是馬上風,柳老三年紀輕輕的應當不會犯這種病,怕是另有隱情。」
「能有什麼隱情?還有人害他們不成?」
「說不定正是誰識破了他們的奸.情,故意下了什麼藥呢?」
眾人一下子冷靜了下來,這可是要人命的藥,哪個這麼歹毒,做事也忒狠了些。
衛文康一個讀書人,實在不願聽這些腌臢事,「地里的活兒還多呢,驕哥兒,我們先去幹活吧。」
閒話也說得差不多了,柳天驕便也沒再多留,跟著衛文康去了地里,想著等下晌休息的時候再去找邵壯他們說道。沒想到的是,都沒用得著他去找邵壯他們,柳家老宅那邊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
柳天驕他們這會兒還在地里幹活,衛文康打小院子都沒怎麼出過,手上能有多少力氣,鋤頭揮了沒幾下,就感覺胳膊都酸得要掉了一樣。
柳天驕看他那樣子都不知道該眼疼還是心疼,好在這人幹活是笨了點,一點兒不偷懶,慢慢地速度倒也提了起來。
眼見太陽到了正中,柳天驕把翻起來的土塊敲碎,大聲朝著後面的衛文康喊道:「走了,回家。」
衛文康抬起頭,抹了把糊得眼睛都要睜不開的汗水,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回了聲「嗯」。
柳天驕見他一臉的虛脫樣子,也沒有意外,「第一天幹活是這樣的,回去吃了飯歇一下,過兩天就習慣了。」
衛文康點了點頭,跟毫無希望只能忍飢挨餓的日子比起來,能吃飽飯有活兒干就已經很好了。
兩人扛著鋤頭往回走,路過許嬌娘家的菜地時,柳天驕進去摘了些青菜,小小的一把,只夠中午做個湯喝。
湯許氏知道他家菜園子被毀後,就跟柳天驕說了好幾次,讓他吃菜來自家地里隨便摘。柳天驕很是感激,雖說主人家親自交代過,也沒有放開手腳拿。農村的菜雖然不稀罕,可都是能和著糙米填肚子的,再不濟還能拿去餵牲畜,沒一點兒會輕易浪費。
柳天驕看著那小小一把青菜,頗為感慨,「以前家裡菜園子隨時都是滿著的,從不覺著吃菜有什麼難,如今倒是比飯還金貴了。」
衛文康也知道家裡的菜園子是什麼情況,只道:「等過些天把冬小麥種完了就把菜園子打理出來,種些青菜白菜之類的,很快就能吃了。」
柳天驕聞言也高興起來,「是,人勤地不懶,這些東西都長得快。」
回到家,放下鋤頭,兩個人都累得不輕,好歹拿水沖了一下手腳,又灌了些涼白開,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柳天驕嘆氣,「家裡要是有頭牛就好了,翻地能輕鬆好多。」
衛文康也知道牛貴,「等忙完這幾日,我去鎮上看看有沒有什麼活兒干,好歹能攢些錢。」
挺上道的,知道給家裡攢錢,柳天驕笑道:「那我等著。你再坐會兒吧,我去做飯,你想吃什麼?」
衛文康跟著起身,「簡單些,你也累了,我去幫你燒火。」
柳天驕擺了擺手,「不用了,你再歇歇,頭一回幹活,累狠了容易傷身子。」
這可是家裡除了他唯一的勞動力了,要是第一回就使壞了,柳天驕能悔得扇自己大耳刮子。
早上的肉圓子吃得差不多了,柳天驕乾脆用青菜一起煮成肉圓湯。再把之前準備冬天吃的茄子干翻出來,泡了泡,然後放在米飯上面一起蒸熟,放上些小辣椒大蒜鹽,然後鍋里燒上一點熱油淋上去,香味兒就直往鼻子裡沖。
衛文康本來累得沒什麼胃口,等到香味兒傳出來的時候,喉嚨就不由自主開始上下滾動。
柳天驕先是一人盛了一碗肉圓子湯,笑道:「嘗嘗,嬌娘家的青菜可是才發出來沒多久,嫩著呢。」
衛文康遞到嘴邊,沒忍住直接來了一大口,青菜的清新與肉圓的濃郁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香濃而不至於油膩,讓人胃口大開。「好吃。」
柳天驕笑道:「好吃就行,再嘗嘗這茄子,可惜家裡的醋沒了,不然酸酸辣辣的更下飯。」
「這樣已經夠好吃了。」
因著飯菜很是合胃口,本想克制些的衛文康完全沒忍住,吃得肚子溜圓。兩人一起把碗筷洗了,就躺到床上休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日被嚇到了,柳天驕沒說分床的事情,衛文康也沒提,辛苦了一早上的兩個人,很快就沉入了夢想。
可惜沒睡多久就被一片鬼哭狼嚎的聲音驚醒了,柳天驕擰著眉低罵了一句,「怕是出了什麼大事,你睡吧,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