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臉埋在祝逢懷裡,執拗地重複著這句話。
……
祝逢一手抬起輕拍著他的背,漂浮在頭頂的話語讓他聽不真切。
「明日,我要怎麼辦才好呢?」
聲音像是隔著一層泡沫傳入耳朵,他想抬起頭去看祝逢,但是頭很沉,眼皮也很沉。
他感受到在背上輕拍到那隻手攬住他,力氣越收越緊,像是要把他揉入骨血。
他想叫他,但嗓子像是被棉花被堵住,發不出聲響。
有幾滴濕潤從頭頂落下,滴到他的臉頰上,像是他流出的淚水。
他的意識越發昏沉,耳側傳來的聲音仿佛是在天邊。
「明日,哥求你,求你……」
後面的話消失,無論再他怎麼努力都無法聽清。
……
祝明日驟然驚醒,從床上坐起。
被子劃落堆積在腰腹處,他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天色還沒有亮,他看不清周圍,但能確定是在他哥的房間。
心底無法控制地湧上一陣失落。
夢裡的事情他還能清晰地回憶起來,他苦苦回味著祝逢的最後一句話語,試圖找出下半句沒有聽清的話。
醒來地真不是時候,他坐在黑暗裡默默腹誹著,不過,如果他哥哭著求他吃藥的話,他能難抵擋得住嗎?感覺很難的樣子。
一時真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祝逢根本不會當著他的面哭,說起來他還沒有看過他哥哭的樣子……
背後突然得襲上一陣涼意,打斷他的思緒。
旁邊傳來布料摩擦的身影,緊接著一道剛醒透著沙啞的嗓音響起:「天還沒有亮,再睡會兒。」是祝逢的聲音。
他聽話地躺了回去,旁邊的人靠近了些,一隻手從被窩中伸出,撥開他額前的碎發附上來。
「不燙了。」
那隻透著暖意的手在確認他的溫度後,幫他拉緊被子後縮了回去。
他側過身,頭髮堆積在枕頭的凹陷處,眼睛在黑暗中探索著,勉強分辨出一個人影。
「哥。」
那道身影聽到他的喊聲沒有動,鼻子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嗯。」
「床頭放了保溫杯,裡面有溫水。」
似是注意到他聲音中帶著的沙啞又補上一句話。
他不是很渴加上不想動彈,沒有起身去喝水。
他無聊地躺了一會兒,裹著被子蛄蛹了幾下,一旁的人有些不耐,伸出手臂壓在他的被子上:「睡覺,不要亂動被子,等下著涼又要難受。」
他安分下來,睜著眼睛探索黑暗裡的一切,哪怕他看不清楚。
但他能確定他哥理他應該挺近的,他在黑暗中猶如半瞎般的視力也看見他哥的髮絲。
睡覺時的黑色長髮並不像祝逢清醒時乖順貼在他的身後,有一部分因為他的動作散落到祝明日眼前。
經歷過充足睡眠的他此刻毫無困意,眼前的黑色長髮對他來說無疑是毛線球對於貓咪的意義。
他從被壓制住的被子下伸出手,不驚動祝逢的情況下悄悄拉著那縷頭髮到他眼前,手指靈活地繞過那些髮絲,編出一個外形糟糕的辮子。
他望著自己的「傑作」,嘴角不免抽搐,慌亂地用手撥開那縷頭髮。
手指和髮絲纏住,他往後一扯,幾根黑色的頭髮跟著他的手一起離開了那片地方。
他心虛地湊近祝逢的方向,投去視線,見那人的雙眼依舊緊閉,心下鬆了一口氣。
解出纏在手指上的髮絲放回那縷頭髮上,他心虛地將手往被窩縮。
手縮到半路,被猛的拍了一下。
罪魁禍首眼睛沒有睜開,「睡不著就回自己房間玩。」
夜裡的空氣透著涼意,祝明日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收回手放進被子裡,雙眼閉上,儼然一副睡著的模樣。
他的臉埋在被子間,眼皮闔上後的世界陷入黑暗,聽著耳側清淺的呼吸聲,不知不覺中陷入混沌。
又回到了那個夢裡,祝逢的聲音還是模糊不清,他們間的位置有了變化,他被祝逢抱在懷裡,祝逢的臉擱在他的肩頸處。
他的脖子能感受到一陣濕濡,氤氳出的水汽打濕了那塊的衣服,濕漉漉的黏在身上,他想伸手抱住祝逢,想看清他哭泣的面龐,手卻不停使喚的垂在身側,眼前也暈上黑影,像是老舊花白的電視機畫面。
心底的願望是如此的強烈,卻沒有一絲多餘的感情,仿佛他只是個突兀闖進的外來者,感受著身軀留下的想法。
他逐漸無法感知到夢中的軀體,僅有肩頸處的濕潤拉扯著他的神智,將他禁錮在軀體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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