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們哪裡還敢吱聲,默不作聲的低頭等著雲方訓斥。
馬房的小廝心有不甘,還想掙扎一下,「將軍,您不能憑著我領了丞相大人進門就斷定我和丞相有私下的勾結,小的不服!」
雲方冷笑,作勢又要撿起馬刷,被張倫搶了先。
「你是馬房的?你一個馬房的不在馬房看馬,跑門口做什麼?曬太陽?還這麼巧,讓丞相大人遇到了,熱情的領進門,直奔將軍所在的房間。嘖嘖,你這麼厲害刷馬太可惜了。」張倫拿著馬刷在手裡轉了一個圈,最後在小廝腦門上一點,笑道:「我聽將軍說,將軍本來說了今天在我回來之前是閉門謝客的,只要裡面沒人開門,一個丞相大人,還能當眾撬門不成?沒有你接應,這麻煩能進到將軍府?所以啊,別狡辯了,你們將軍說什麼就是什麼,狡辯完了也得走,何必呢?」
小廝見張倫紅口白牙的居高臨下的嘲笑自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丞相府安排你在這裡做什麼?開門?不可能吧?一定還有別的用處。你看,你們將軍都不打算細查,只是讓你回丞相府,你不趕緊跪謝不殺之恩就不錯了,居然還有膽子和他爭辯。果然和馬兒待久了,身上都是一股子烈氣,佩服。」張倫故意又損了小廝兩句。
小廝的氣點達到了高峰,顧不上這是將軍府,這是將軍眼前,一把搶過馬刷就要和張倫拼命。
張倫一邊笑呵呵的往後躲著,一邊繼續嘲諷小廝,「身手這麼好,居然只是個管馬的,將軍府果然臥虎藏龍。」
此言一出,眾人算是徹底醒悟了過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兩個正在輪休的守衛,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齊齊上前一左一右的控制住了有些暴走的小廝,將他按在了雲方面前。
「將軍,怎麼發落?」
「馬房的小廝們並不會武功,你這身功夫在馬房著實可惜。你是想自己走出將軍府,還是我讓人打斷你的腿,抬去丞相府?」雲方的聲音冷冰冰的,和頭上的烈日高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後面那個拿書的小廝就顯得安靜許多,他一直站在原地緊閉雙眼,好像只要他不睜開眼睛,眼前的這一切就都和自己無關一樣。
直到張倫從地上撿起一本書走到這個小廝身邊,讚嘆道:「好漂亮的字,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張倫從書冊中抽出一張紙條,上面記錄著雲方今日的行走起臥的時間,很是詳盡。
「我不明白你們丞相要這個做什麼?將軍大人幾點起床和他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還要親自過來約著將軍晨跑完吃個包子?你記這個記了多久了?看這格式規整,筆跡端穩,應該不是匆匆而為的吧?熟能生巧?你們將軍府還真是人才輩出,不過就是糧食不太好,養了這麼多的白眼狼。」張倫將紙條輕飄飄的甩到小廝的門面上,朝馬房的小廝挑釁道:「不服?憋著。」
兩個守衛見這兩人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囂張,再一次請示雲方如何處理。
「軍中對待叛徒如何處置?」
「斬!」
兩個小廝面色一白,紛紛耷拉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