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稍微細想一下,邪風忱何嘗不是月青玉葉時常跟著一起痛恨的對象,加上分別了這麼多年,兩人本就不怎麼親密的母子情是不是早就淡薄的如同清水一般,在這種兩難抉擇之際,月青玉葉的選擇很可能會是不選擇,直接將邪風忱也併入天君行列,將他們一起送走。
月青玉葉見陰曲流沒有回話,以為他沒聽清楚,重新問道:「你來猜一猜,小鬼頭,你不是時常覺得自己最聰明嗎?來猜一猜,我的兒子,你的相好的在哪裡。」
「月青玉葉。」
「呵呵呵,小鬼頭,我好歹是邪風忱的娘親,你不喊我一聲娘親喊我一聲前輩我都不計較,喊我名字是做什麼呢?難不成你們拜的天地是假的?那更好,我也覺得我兒子可以找個更好的人陪伴他一生。你這種慣會說些花言巧語的,對他來說並非良人。」月青玉葉說完緊了緊身上的裘皮大衣,「真冷啊,雪停了還是這麼的冷,真不該聽你的在雪地里躺了那麼久,我好歹是個女孩子,怎麼能讓我在這麼冷的地方躺著呢?對我的身體是不好的。從這一點看,你一點也不細心。我兒子跟著你一定會很累。」
「月青玉葉。」陰曲流再一次喊道。
「小鬼頭,不要得寸進尺。」
背著手笑道:「月青玉葉,把邪風忱藏哪裡去了,交出來。」
「你這是在求我?」
陰曲流呵呵笑道:「算是吧,把人交出來。」
「這哪裡是求人的態度?我從來沒見過站的這麼直,說話這麼沒有禮貌的求人的。你好歹也裝一裝樣子啊。畢竟我手裡有兩個對你而言都算籌碼的人。你這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總讓我覺得我抓錯了人怎麼辦?」月青玉葉笑聲如同銀鈴,看著陰曲流的雙眼裡都是亮閃閃的光芒,好像是林中上下飛舞的小精靈。
「呵呵,求人?」陰曲流低下了頭,腳尖在雪地上來回的畫著什麼,嘴裡喃喃道:「誰求誰?」
「小鬼頭,你到底是誰?你今天不告訴我,我是不會讓你見到我兒子的。」
「月青玉葉,你想幹什麼?我這人最煩別人威脅我,你還拿了我最要命的寶貝威脅我,你覺得我會和你好聲好氣的談下去?我能耐著性子找到這裡,已經是耗費了我畢生的好脾氣了。月青玉葉,先把邪風忱交出來,我們有話好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和你談。先把人——交!出!來!」
月青玉葉有一瞬間的晃神,她仿佛看到了一個可怕的身影站在陰曲流的身後,可是那身影隨著颳起的小風一晃而過,並不清晰,月青玉葉安慰自己是錯覺,那麼可怖的影子怎麼會是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傢伙的。
月青玉葉對著陰曲流依舊是笑容滿面,語氣溫柔道:「怎麼還生氣了?你看我,死了生,生了死的,早就把生氣是什麼都忘乾淨了。活著嘛,就要開開心心的,生氣做什麼呢?等你死了,你會有一大把的時間去生氣,今天氣明天氣,天天氣,總也生不完。我就是討厭了天天生氣的自己,才又馬不停蹄的回來了。我兒子是你最最寶貝的?一樣的,他也是我寶貝的。雖然,曾經,我也想過除掉他,看你的表情,你猜猜到了是嗎?其實忱兒也知道,他那麼聰明,我這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住他。但是他太乖了,太貼心了,他甚至還幫我除掉他自己。我就在想啊,雖然他爹是個爛泥巴,但是好在我底子不錯,這孩子隨我的話應該也不會成為爛泥巴,那就留下來養養看吧。這麼一養,你看,都成了這麼大一個小伙子了,看著就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