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來自哪的鐘樓響了一下,緊接著又有接連著的幾聲撞擊,來自不同鐘樓,音色也有很大差別,有的清脆,有的沉重,但總歸都不是什麼太好聽的聲音。
「這裡就是族長大殿了,」把她帶到一扇暗色鏡面大門前,伊安介紹道,「但我認為我不需要過多介紹這裡的構造,畢竟,某人是闖進過這裡的。」他意味深長地點了一下。
萊克西多少也是通過貝林了解了族長。
這位是伏沙氏族幾千年來最年輕的族長,盧森·伏沙,是個先天腿瘸。之前伏沙氏族內亂,他憑一己之力從傀儡翻身成為真正的族長,平時作風也是殺伐果斷,是個狠角色。
貝林還跟她說過,之前本來要繼承族長位的人是現任族長的哥哥,結果發生了意外,這位繼承人為了伏沙氏族自己請求被流放,至今除了族長外,沒人有他的消息。
伊安把門推開,大殿裡面的一切才真正映入萊克西的眼裡。
很黑。
所有的陳設都是黑色,就連背對著他們的輪椅都是黑色的。
據說伏沙這邊貴族大多都是黑髮,所以除了族長一截蒼白的脖子露在外面,整個房間再沒有任何東西偏離黑色的主調。
輪椅靈活地轉了過來,坐在上面的人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有伏在輪椅把手上的手指不斷敲打著平面,眼神似乎要將萊克西吞噬。
伊安鞠了一躬:「大人,這位就是萊克西小姐。」他似乎是故意把斯杜普斯這個更加正式的稱呼換成的萊克西。
從觀察手冊的角度來講,這是一種套近乎行為,表示我和她的關係很好。
回歸到這個情況,就是對方正在合理化萊克西不是被艾羅帶來,而是被他帶來的這件事。
不過萊克西覺得一個一千多歲的吸血鬼不會被這點小伎倆蒙蔽,她也象徵性點了點頭。
盧森的視線從伊安身上轉移到了她身上,開始上下打量她,他的眼珠運動幅度不算大,這種感覺來自萊克西的直覺。
果不其然,盧森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莫爾頓副首席呢?」
伊安扯了扯嘴角,正打算開口,就聽見身後的大門開了一下,然後皮鞋拍打地板的聲音越來越近,來人也鞠了一躬:「大人,吾在。」
「副首席閣下。」伊安臉上維持著一種奇怪的假笑,「您遲到了。」
「是麼。」艾羅今天的臉色比昨天還要蒼白,他走到萊克西身邊,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他轉頭看著伊安:「可事實上我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半個小時,顧問先生。」
萊克西甚至能感受到他們視線交匯在空氣中打起的火花的溫度,有的火星甚至噴到了她臉上。
見盧森沒有打斷他們的意思,她決定打斷這次視線的交鋒:「大人。」她說,語氣有些緊張,在這隻吸血鬼的壓迫感之下,她覺得自己快要語無倫次,「我有話要說。」
盧森的聲音不大,但是擲地有聲:「說。」
萊克西小小上前一步,根本上打斷這兩人的視線交集:「我想要一支筆。」她這句話說的就像是「我要走,你們都給我閃開」一樣。
盧森沒想到她會來提要求:「給她一支羽毛筆。」他吩咐道。
左側伸過來一隻手,萊克西把他手裡的羽毛筆收下,剛想習慣性道謝,就抬頭看見了艾羅向前一步之後那張凍起來的臉。
她趕緊把道謝憋了回去。
她很清楚現在她想要什麼,她想要自由,在昨天酒精的催發下這種欲|望變得愈發旺盛,像莓果街18號——她的家——門前好久沒有修剪的草坪,因為這個他們還被警告過。
如果自由要來臨,那麼條件一定是她去指揮戰爭。
而指揮戰爭,最重要的,在她的理解里,就是預判敵方下一步要做什麼。
這點和西洋棋有點相似,排兵布陣之後,如果對方不按照規定路線走,那也是白扯。
這時候就需要觀察對方的神態和動作來做事。
戰爭,是一場傷亡慘重的遙控象棋。執棋者看不見對方的臉和動作,只能根據對方的操作來進行下一步的及時反應,更加考驗指揮官的心態和指揮技巧。
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少不了。
「我想,大人。」萊克西又上前一步,「既然兩位都做到了邀請我,那就沒有必要再爭這些毫無意義的事了。」她沒有任何提前計劃,只能嘗試拖延時間,為自己爭取思考時間。
盧森沒有說話,只是敲了兩下輪椅把手,萊克西覺得這是因為他不耐煩了。
一切都有點太安靜了。伊安似乎看出了盧森的意思,並不太認同這個觀點:「大人,我認為我應該留下。萊克西小姐可能會需要我的幫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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