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心跳已經能夠讓站到很遠的人聽到了,至少她是這麼認為了。
她聽著,示意艾羅和伊安不要出聲。
她一個人小聲回頭,儘量避免衣領的摩擦,但還是不免發出一些聲音,在她聽來這些聲音很大,她有一瞬間的惱火,但很快就被她自己給壓住了。
她在樹林後面看到一個人影,不高,沒有她高,戴著兜帽。
她心想是瑪爾法從塔樓上跳下來了,看到他們了,很快,很快她就能看到她的身形,扎著一個棕色的麻花辮,戴著她標準的紅色披風,嘴裡或許叼著一隻乾癟的雞——血都吸完了。
身影正在以一個均勻的速度往她的方向靠近,萊克西眯了眯眼,整個人轉向了樹林的方向。
沙沙聲。
瘸腿塔樓只有門口的地方有燈,別的地方都黑暗一片,萊克西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那不是瑪爾法。
那個身影比瑪爾法更加壯,有點像她之前讀到過的圖鑑里的矮人的體型,矮小精壯,但是總是透露出一種熟悉的氣質,看上去極其危險。
應該是一個男人。
兜帽很舊了,萊克西能看見黑影組成的線頭在他頭上炸開,比她矮上幾厘米的地方,一雙滿是仇恨的眼睛正死死盯著她。
萊克西後退了一步,一隻手探進口袋裡嘗試摸索自己的魔杖,但事實是令她失望的,那根魔杖被她交給瑪爾法保管了,她有一個施了空間咒的小包。
她一直沒有離開和男人的眼神對視這個範圍。
她現在手無寸鐵,心跳得像樂隊演唱會的架子鼓,吵得她厭煩。
身影還在靠近,她聽見了金屬出鞘的聲音,知道是艾羅和伊安拔出了刀。
萊克西感覺自己害怕極了,但是還是要強裝鎮定,有的時候裝一裝就不害怕了,她一向遵從這個規則,就算是當著整個禮堂和十台錄像機演講都不會手抖。
在和他們保持一個禮貌的距離的時候,他停下了。
「你是誰?」兜帽下的人戴著面具,萊克西又後退了一步,問。
「哦,」蒼老的聲音從面具後面傳來,「我們也是很久沒見了,斯杜普斯。」
這下不用他說,萊克西就知道他是誰了。
老人的面具慢慢變得透明,直到消失,但他的上半張臉還在兜帽的陰影里。
白色的鬍子被整潔地梳理在下巴下方用木珠打了一個結,這和萊克西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又不一樣了。
喬治把帽子摘了下來。
他的眼睛可以說是更加惡毒了,比萊克西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要渾濁。
「自從你把你的人放到莫爾頓莊園,」喬治挺起腰,但是顯然這是一個很失敗的決定,因為這樣顯得他更矮了,「我就一直密切地關注著瘸腿塔樓。」他咧嘴笑了,指了指天上的月亮,米白色的月亮正在被暗紅色慢慢浸染著,「或許你聽到了我從月亮上帶下來的傳訊。」
巫師一向都以太陽為工作標準,只有女巫會和月亮一起工作。
所以巫師想要在伏沙地帶活下去,是很艱難的。女巫同樣,因為大批魔法方法都被瘸腿塔樓壟斷了,拒不外傳。
她突然想到,這裡的喬治好像不知道——
「我知道有關你的一切,斯杜普斯。」喬治發出了一聲乾笑,萊克西注意到他用來頂替牙齒的獸牙已經變了,「比如你的追蹤咒就像太陽一樣令人討厭。」
萊克西突然變臉,她自己都沒料到這麼快,好像突然從緊張變得特別放鬆和無所謂,某種程度上像戴斯蒙德面對他老爸的樣子——是真的很老,戴斯蒙德出生的時候斯莫爾先生就已經五十歲了。
「威廉士。」艾羅的聲音很嚴厲。
「是我的失禮,少爺。」他朝艾羅鞠了一躬,「不對,現在應該叫先生了。」
「你想做什麼?」萊克西把手背到身後,張開手的時候被艾羅塞了一把短刀,不是有魔法的那種,就是普通的冷兵器。
艾羅離開的時候沒忘了勾一下她的手指,算是在還她之前的拿一下,不過勾得很隱秘,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
萊克西身體僵了一下。
「來找你的好學生,聊聊。」喬治說,「聽說你被捕了,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見到你。」
萊克西擰著眉:「你早就知道。」早就知道艾羅不可能把她關進去。
喬治就是知道他們一定會來到這裡,才會跟過來。
「月亮說,」喬治慢吞吞地講道,「今天適合做一些驅逐的儀式。」畢竟是下弦月,「比如,」他笑了,「驅逐我們中的一些異類。斯杜普斯,不需要我告訴你,你自己是個人類吧。」
「並不。」萊克西說,「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藏的,前提是你能先打得過我。」
喬治後退了一步,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洞,但是很快就恢復了他原本的惡毒:「你或許聽到過那個傳說,有關下弦月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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