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一扇門,用紅色和橙色混著的光生成屏障,他們所在的環境也是一個石台,下面就是深淵。
「我想這就是出口了。」萊克西說著就往門的方向走,手剛觸摸到屏障就被燙了一下:「噢!」
伊安趕緊走到她身邊查看情況。
艾羅雖然沒有上來,但是也用眼神關照著她。
「沒事。」萊克西在空中甩了甩手,把指尖上的熱意甩走。
她之前聽瑪爾法私下裡講過這一關可能是有關愛的,所以她格外小心,如果讓伊安看出來她和艾羅之間的關係,這些事情可都不那麼簡單了,極有可能會加劇他們兩個之間的矛盾,從而導致她本人的利益的損失。
一切經歷過冰冷的審判之後都需要進行愛的感化,這是瑪爾法對於這一關的解釋,心裡沒有愛的人是過不了這一關的。
萊克西——說實話——在她和艾羅在審訊室之前,一度擔心過艾羅會過不去這一關,因為他看上去就是一個很沒愛的人。
都說讓一個人傷心的最鋒利的話就是「根本沒有人愛你」,但萊克西覺得需要改一下,應該是「你根本不會愛」,假如有人對她說這句話她會鬱悶地蹲在衛生間抽上兩盒煙。
抽菸不是一個很好的習慣。萊克西皺了皺鼻子,把這個想法趕走。
「有人有頭緒嗎?大家?」她看著只有兩個人組成的「大家」。
艾羅朝她點了點頭:「你先說。」
「如果瑪爾法沒猜錯。」萊克西說到這的時候分心去看了一眼伊安的表情,確認沒什麼事之後接著說,「這關是有關愛的。」她指著那個門,「你知道,各種的愛,母愛,友愛,」她在說接下來這個詞的時候眼神是看著艾羅的,「愛情。」
艾羅耳朵紅了。
不過伊安沒有注意到哥哥的異常,他正直勾勾地盯著萊克西,她視線掃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咽了一口口水。
雖說如此,萊克西還是始終認為有些愛是扭曲變形的,比如艾倫,不過她更傾向於這關是正向的愛,而不是那種負向的。
「我很擔心。」伊安這個時候說,「如果我們中間有人出不去怎麼辦?」他不經意地看了艾羅一眼,「總是要淘汰的,就像麥考斯奇,可憐的小姑娘。」
「我想我們先歇一會。」萊克西說,「正好利用這些時間思考這關如何出去。」
他們席地而坐。
萊克西坐在艾羅旁邊,手故意划過艾羅的腰側,看到艾羅有一刻僵住了,勾了勾唇。
她發現,從一開始她還是能勉強搞懂這個試煉在做些什麼,到現在完全看不懂它控制事情發展的走向。
她知道第二關是要為女巫萊克西的死證明,也在答題的時候指控了瑪爾法告訴她的答案,卻忽略了兩個問題:瑪爾法為什麼知道答案?她又為什麼會被試煉吞下去?
這兩個問題在她腦海里打著轉,尤其是第一個,她能明顯感覺到瑪爾法當時就是認識他們的瑪爾法——和她穿越很像,瑪爾法像是後來穿越到不認識他們的瑪爾法身上的——讓她哭泣的到底是什麼?
她不懂,更不會理解,甚至懷疑瑪爾法也是向她一樣穿越過來的,但是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根據一些基礎規則,一個世界不可能存在兩個穿越的人,如果有,那叫違背基本定律的情況下創新,說人話就是創新,但是過程和結論都錯了。
「我不是很想否認我現在的想法,」萊克西思忖片刻後說,「事實是我們沒有辦法保證我們之間真的有愛。」
這就是一個死循環,一切只能靠運氣,就像石頭剪刀布,只要推算一層就會出現更多層,所以根本沒辦法推算。
她沒有辦法保證他們所有人都是愛她的,她也沒有辦法保證愛他們所有人。
她相信她和艾羅還沒有走到可以說「愛」的那一步,她和伊安就更不用想,基本上不熟,都是伊安在主動挑起話題。
她覺得這兩個人都挺好的,她喜歡他們,但是她無法說她愛他們。
就像你不可能指望一個速成的戀愛課之後你真的能成為戀愛高手一樣,他們之間也是這種速成的友誼——一共才沒過去十天。
說起來,她好像很少說過愛過任何人,除了她自己。
戴斯蒙德之前總喜歡指著她的鼻子說:「萊克西,你真冷漠!」她當時還不是很相信,好像現在真的到了需要愛的時候,她才開始慢慢意識到。
她不愛任何人,她只愛她自己,且她認為她沒錯——她當然沒錯,而且對得離譜!那些總是喜歡在自己之前先愛別人的人,她覺得他們腦子有問題,不接受任何反駁,拜託了。
萊克西的臉色倏地亮了一下,她起身:「我覺得我想到辦法了。」
說著她就朝屏障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不是走不——」伊安話音還沒說完,就看見萊克西整個人沒入了屏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