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過這次也是給你提個醒,軍團內部應該排查了。就算沒剩下多少人,也不等於都是忠心於你的。」交淺言深本不應該,但盛予葵還是直說了,就像之前他已經懷疑儀器有問題了,但鄧濱給他說情況時,他並沒有提半個字,因為不想和不熟的人說。可轉頭卻跟葉呈樾說了,說來盛予葵也弄不懂自己是怎麼想的。
「我知道。」葉呈樾也有此意,隨後又問,「你去看過唐嶠了嗎?」
「沒有。」盛予葵繼續挑揀著手裡的特殊子彈,「其他的屬於焦醫生的職業範疇,我幫不上忙。」
他不圖唐嶠的感謝,拋開別的不說,如果能救人一命,誰又會不盡力呢?
「一起去看看吧。」葉呈樾提議。
「我就不去了,你去吧。」葉呈樾前去探望,是能提升士氣的,也能體現出他關懷將士的一面。
葉呈樾伸手把他挑子彈的盒子蓋上,骨節分明的手壓在上面:「去看一眼,然後我帶你去買通訊器。」
即便盛予葵現在沒有想要聯繫的人,可有了通訊器,的確會方便很多。況且他手裡沒有星幣,就算刷葉呈樾的卡買,也是用的人家的錢,還不如跟葉呈樾一起去,至少不像是偷偷摸摸花別人的錢。
葉呈樾去辦公室把軍裝換成常服後,兩個人才去了醫務樓。焦存帶著兩個人去病房。
唐嶠今天上午已經從特殊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他的家人正陪在他身邊。
「將軍!」唐嶠原本還跟個撒嬌的孩子似的和父母說話,但看到葉呈樾,立刻坐直了身體。
唐嶠的父母站了起來,同樣站起來的還有一位看起來二十七-八,戴著眼鏡的男人。
葉呈樾與他們握了手,若是平時,他會說歡迎他們的到來,但這次是因為唐嶠差點沒命了,話就不能這麼說了。
「這次是軍團防禦上的失誤,給唐嶠帶來危險,我十分抱歉。」即便準確來說並不是葉呈樾的責任,可唐嶠是他們軍團的士兵,他就有責任。
「葉將軍,我們知道這次是意外,誰都不想的。醫務部能將嶠嶠救回來,我們真的萬分感激。」唐父道。
一直在旁招待唐家人的鄧濱對他們道:「這位就是盛先生,是他救了唐嶠。」
盛予葵一直沒露面,唐家人想謝他也確實找不到機會。這下見著了,唐母一把拉住盛予葵的手,連聲道謝的同時,不禁紅了眼眶。
「您太客氣了,唐嶠是軍團的人員,我自當盡力的。」盛予葵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他是真的不想貪功。
戴眼鏡的男人上前一步,雙手遞上一張名片:「您好,我是嶠嶠的哥哥唐中睿。我們全家都對您感激不盡,以後若有什麼需要,請隨時找我。」
盛予葵接名片時就愣住了——他在唐中睿的手腕上也看到了象徵正緣的紅線。這原本沒什麼,可問題是他的這根線與唐嶠的是連在一起的。
盛予葵頓時有點懵逼,親兄弟?月老這是亂點鴛鴦譜了?
「你們不是親兄弟吧?」盛予葵下意識地問。
這次輪到唐中睿愣住了,倒是唐母很自然地笑道:「是呢。嶠嶠是我們收養的孩子,從小就和我們在一起,跟親生的一樣。」
盛予葵鬆了口氣,否則他真的會懷疑天道亂搞。
倒是唐中睿和唐嶠,此時表情有些不自然。
唐父笑說:「您居然能看出來,平時還真沒有人說他們不像親兄弟呢。」
盛予葵覺得自己多少是有些冒昧了,如果唐嶠很介意自己養子的身份,那他就等於是在給唐嶠傷口上撒鹽。
「我是道教弟子,略懂些看相上的事,所以才多問了一句,抱歉。」盛予葵簡單解釋說。
唐母笑說:「原來如此,盛先生真是了不起,居然會這麼多。」
他這麼一說,反而讓他能把唐嶠從鬼門關上拉回來變得順理成章了。
葉呈樾見他應付交際侷促,嘴角微微揚了揚,並沒有去給他解圍。
盛予葵打量了唐中睿幾眼,問:「你沒生病嗎?」
按他的判斷,唐嶠能活下來,有姻緣線的功勞在,所以唐中睿多少會承擔一部分痛苦才對。
唐中睿一笑:「的確莫名奇妙生了病,上午焦醫生還幫我開了點滴。盛先生這樣問,是有什麼說法嗎?」
盛予葵沒有說太多,只道:「沒什麼,只是看你和唐嶠有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