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呈樾自己也很滿意,微笑說:「去洗澡吧,這裡我來收拾。」
「不一起嗎?」盛予葵笑看著他。
葉呈樾難得抵擋住了誘惑:「你這幾天都沒睡好,今天早點睡吧。」
盛予葵歪了下腦袋,笑容更深了,沒有再邀請他,便上樓去了。
這一晚,盛予葵睡得格外好,且足足睡了十二個小時。
醒來時,葉呈樾已經出門了。
三明治被放在餐桌上。盛予葵給自己做了杯咖啡,吃掉了葉呈樾做的三明治。
站在客廳的大落地窗前,盛予葵看了好一會兒這個精緻的院子,然後轉身上樓,將自己還沒收拾的行李箱合上,又從空間裡拿出一個文件夾放到床上,便拖上行李,離開了葉呈樾家。
他的這個做法或許會讓葉呈樾不高興,但這是他早就想好的。站在客觀的角度看,他和葉呈樾的關係其實是不正常的,他們開始得很突然,也很放肆。之後關於兩個人到底算是什麼關係,盛予葵並不想談。對他來說,葉呈樾當然是個很好的人,但他們這樣的關係應該在項扉被抓後,告一段落了。
這次離開,盛予葵也是想好好想想兩個人的關係。無論最後走向哪裡,他都希望他們不要成為仇人。
盛予葵也沒有沒良心到不告而別,他給葉呈樾留了信。也留了下一款機甲的資料和小紙人,他和葉呈樾的事不應該影響到琥珀星軍事的發展,這點他是拎得清的。
今天對政府抗議的人比昨天多,雖然政府已經被帶走了不少人,但民眾對政府的痛恨並沒有因此減弱。軍部也沒有阻止民眾抗議,這樣的態度能讓一些有問題,但暫時沒被糾出來的人坐立難安。同時也能讓平時工作上不夠上心的人員有所反省,明白他們是為人民服務的,不是在部門裡當大爺的。
盛予葵來到距離項扉被關的看守所最近的一家星級酒店,先訂了十天的房。
這附近生活條件還算便利,酒店價格也不像市內那麼貴,盛予葵如果沒什麼特殊的要求,是完全可以住得舒服的。
正常來說,項扉應該先被送去警局問訊,但政府這一批扯出來的人太多,為了辦案方便,不僅成立了專門的調查組,還把人直接拉到了看守所,這樣地方才夠大,協調方便。
盛予葵肯定不是來看項扉的,他是來讓項扉生不如死的,否則他心裡的痛恨依舊難消。
好在他現在不差錢,這樣的酒店他想住就能住。否則他可能要到很遠的地方作法,效果恐怕就沒這麼好了。
等等,說到花錢,他剛才刷的好像還是葉呈樾的卡吧……
盛予葵有些懊惱,他都忘了自己沒有卡的事了。幸好他只是想冷靜一下,不是要玩離家出走那一套,否則葉呈樾通過他的消費信息就能找過來,實在是毫無意義。
布上陣法,盛予葵拿出自己削的木劍,按書上的方式比劃了一下,生怕不靈,他又來了一次。然後把寫了項扉生辰八字的小人放到了陣法中,然後用黑色的線一圈一圈繞在陣法周圍。他要讓項扉做噩夢,每天晚上把他在污染區經歷的事都在夢中經歷一次。讓他感受那種疼痛、噁心和絕望。
如果他對一個無關的人這樣做,是會斷崖式損失功德的。但因為項扉是害他的人,他們之間他才是那個債主,所以即便他這樣做了,只要項扉不死,天道就不會懲罰他。
當天晚上,項扉的夢魘把所有看守人員嚇了一跳,他一直在大喊大叫,人是躺在床上的,完全一副睡著的樣子,就是怎麼叫都叫不醒,那悽慘的叫聲像是在夢中被凌遲了一樣。同房間關押的人也被他搞得大半夜沒法睡。
看守人員因為叫不醒他,擔心他在這裡出事,於是連夜派車將他送去了醫院。醫院也沒檢查出問題來。而天一亮,項扉就恢復正常了,只是醒來後夢中的一切都記憶猶新,但他又不能跟別人描述這件事,他還想把謀害盛予葵的事給狡辯過去,所以只能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夢魘了。
他的解釋讓看守人員也說不出什麼,畢竟醫院檢查的確沒有異常。於是又把人押回了看守所。
而接下來三天,項扉更是天天晚上如此,如果不是這三天他肉眼可見地消瘦,精神也格外萎靡,大家都要以為他是裝的了。畢竟見過夢魘的,但沒見過天天夢魘,還一魘一宿的。
這三天,葉呈樾並沒有聯繫盛予葵,想必是看過他的信了。盛予葵除了在酒店休息,每天都會花了幾個小時出門走走。兩年多沒有回來,他是真的很想念琥珀星,無論美景還是美食,對他來說都是最適合他的。即便他現在還是不吃肉,可這邊可選的食物就太多了,完全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