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異面上一紅,「今日確實不便,我表妹同她好友在,明日我去平西伯府會你。」
又朝程之衍笑了笑,見禮道:「副都使。」
程之衍嗯了一聲,清冷的墨眸望向屏風後。
很熟悉。
鄭寬因他遮掩,更是好奇,繞過一下沖了進來,「長得什麼樣子,我偏要看看。」
就見窗欞前暾暾的日光中,靜靜站著兩位小娘子,迤邐的白紗將二人玲瓏的身段包含在內,呈現出纖弱翩柔之美,似兩樽溫潤的玉。
宋異追過來,「我何必騙你,今日當真不便,你先回府,明日我再登門與你一敘。」
鄭寬只瞧到了身段,未見到人面,哪裡又肯走,因道:「即是你表妹,那便是相熟之人,有什麼可避諱的,我近日正在以美人入畫,正愁沒有素材,」又面朝兩位娘子叉手行禮,「不知可否行個方便,讓在下一觀?」
莫說官宦之女,即便是平頭百姓家的女子,也斷斷沒有隨便讓人相看的道理。
「登徒子!」齊萱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想作畫,回去畫你娘去。」
鄭寬因與三教九流打交道是慣了的,對男女之防向來不在意,一怔,隨即委屈道:「小娘子怎這樣說,我說作畫便是真的作畫,並無輕薄之意,你好端端的罵人作甚!」
宋異今日正因差事的事,有求於他爹平西伯,也不敢不幫著說項,兩邊圓場道:「仕誠兄的祖母文卓大長公主,近日要辦六十大壽,他想以美人入畫做走馬燈,想來方才那句也是無心之邀,表妹莫怪!不若我先送兩位妹妹回去,待改日,我再請二位妹妹出來玩。」
哪知鄭寬卻十分執拗,「怎麼是無心,我是真的誠心,這燕京的美人我見了不少,可還沒遇到過值得我作畫的呢!」
這個傻子!
宋異打斷他道:「蘭園自有美貌之人,仕誠兄不若移步到那尋訪,表妹乃名門淑女,確然不適合出現在你的畫中。」
齊萱聽了鄭寬作畫的原因,更是怒從中來:「既想以畫取悅長輩,便該用自家親眷的尊容,這樣滿京城的唐突別人家的女眷算個什麼道理?你家種長輩便是這樣教導你的?」
鄭寬道:「你這話便不對了,我喜愛美人,乃是由心而發,衷心讚賞!美人嘛!便如同那名畫、皓月、山川、高河,遠遠看上一眼便可,也並非是想收入囊中,妹妹若生得貌美,又何懼被人以相入畫。」
這話可謂扎了齊萱肺管子,一把掀了帷帽,怒道:「不讓你瞧,便是長得醜,你好好瞧清楚,姑奶奶我究竟長什麼樣子,可比你這隻只會仰頭亂吠的死公狗強多了。」
齊萱性子一向如此,喜歡的,恨不得掏心掏肺,可不喜歡,一丁點委屈也不能受,她母親福寧縣主脾氣潑辣,早年同幾個愛打秋風的妯娌曾站在當街對罵,滿燕京貴女中可謂勢頭無兩,齊萱曾受過薰陶,罵人的話也是張口就來。
鄭寬為了給祖母製作這走馬燈,已尋訪了美人多日,只風塵女子不便作為壽禮進獻給祖母,燕京名門之女他也不可能個個都見得到,故此便選了戲園這種三教九流之地尋訪美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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