悱惻凌亂的親吻中,少甯想起了以往看過的話本。
蜘蛛精和唐三藏。
她唇勾了勾,親吻中笑出聲。
程之衍眉峰若蹙。
這種時候,她還在七想八想,他不滿地朝她嬌嫩的肌上捏了捏。
夜長晝短,他要讓她再無暇分神。
......
日上三竿,新房內叫了第三遍水。
宋嬤嬤站在門外氣得跺腳,雲蘿不敢觸眉頭,抱著少甯新衫往隔壁耳房去,說要去熨。
姑娘這兩日都沒怎麼睡,不過睡會兒懶覺怎麼了?至於將嬤嬤急成這個樣子。
再說,大人也睡著呢!
要賴床,大家一起賴,誰也別嫌棄誰。
殊不知,宋嬤嬤怕的就是這一起賴。
她年紀大了,這幾年早得了少甯恩准,不用再給主子守夜,且昨夜是姑娘新婚,她雖是下人,畢竟也算半個長輩,洞房夜的,杵在跟前伺候,實在不像話,便託了藉口,早早睡下了。
今早兒起床一問,這才知道大人昨夜進新房前發了火。
她稍微思忖便明白過來,只怕是前面喝多了酒,往後院來的這一路酒勁上了頭。
姑爺醉酒,受苦的自然是她家姑娘。
是以,宋嬤嬤一大早便站到了這新房門外,跟樽門神似的。
她也不知自己在等什麼,這種時候自然知道不好過去叫門,可就是心焦。
這時候便體現出與長輩同住的好處來。
她想,若寧園也住著一兩位長輩,雖說姑娘少不得日日起早去請安,可姑爺鬧得不成樣子時,也能震震場不是?
正七想八想的,新房內終於搖起了鈴,不多時,淨房內傳來嘩嘩的水聲。
宋嬤嬤長長出了口氣。
一刻鐘後。
宋嬤嬤叉著手走近外間,隔著屏風,清了清嗓,道:「大人,夫人,今日可要去程府給長輩們敬茶,是否現在便起床?」
並蒂水蓮的岫玉屏風內,傳來男人沉沉的話:「起吧!」
宋嬤嬤忙帶著雲蘿和素瓷進來,頭壓得低低的,一進門先用餘光確定了自家姑娘的所在。
纖弱姌嫋的小人兒如二月即將融化的積雪一般,規規矩矩坐在床邊,身上只穿著一身水紅色不帶刺繡的單薄中衣,雙手交疊置於腹前的腿上,一張玉雪似的小臉看著倒是端莊貞嫻。
可若仔細看,小娘子眼瞼下似帶著若有似無的青翳,淡淡的,拇指般大小,再往上,眼尾微翹,靡麗殷紅,似帶著一股媚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