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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手上的傷口處理完,裴清歌挺提防顧御洲,讓司機來把他送回家。
宋枝意倒是鬆了口氣,可以回家休息,不用應付任何男人。只是她剛到家,剛洗完澡,家裡的門鈴響了。
是顧御洲。穿了一件略顯單薄的黑色大衣,站在他家門口。
她站著看監控的那會外面開始飄雪了,他也沒撐傘,站在雪中,黑色身影映襯著白色的雪花倒是顯得雪下得不小。
宋枝意嘆了口氣,知道他今天應該是在裴清歌那兒吃了癟。
但是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顧御洲啊,這世上誰能讓顧御洲吃癟
不管他怎麼吃的癟,他這樣……真的挺耗她時間耗精力的。
不能這樣順著他,得跟他說清楚,要見面也不能這樣困擾她的生活。
宋枝意換上了一套家居服,套上了長長的羽絨服,踩著脆生生的雪出去,也沒有撐傘。不撐傘的意思也很明顯,沒打算久留。
鐵門打開,宋枝意表情涼薄又寡淡,雙手插在兜里,說:「顧御洲……」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拽住了手腕,那布滿性張力的手背上幾根血管清晰地一爆,直接將她揉進了懷裡。
他的肩膀寬闊她像是整個人被包在一個睡袋裡,緊緊地裹住。
宋枝意從他起伏的胸腔,顫抖的臂膀中感覺出他的情緒不對。
她腦子有些發懵。
「枝枝……」
他張口,像是被風雪灌進了喉嚨里,聲音又嗆,又有種被冰冷浸透的戰慄。
「我……」他一句短短的話間頓了一下,再開口的時候喉嚨好像更艱澀,「我當年,是不是讓你覺得很委屈 」
宋枝意瞳孔微微一放,心臟在心中失了頻率漏跳一拍。
他身上的烈焰苦艾的味道分明已經到了後調,是種溫柔的木質香,淡淡地縈繞在她鼻尖,卻莫名讓她覺得很酸澀。
「委屈,失望,覺得這輩子都過不了心裡那道坎了。」她跟他說清楚,「現在還是這種感覺。」
這輩子都過不了心裡那道坎了。
既然過不了,她就斷掉。多痛都斷掉。
顧御洲臉埋進她的頸窩,貼得很緊,哽咽地說:「枝枝,對不起,是我不好……」
宋枝意的眼眶倏地流下眼淚來,艱澀地說:「我現在這樣沒辦法請你幫忙,也很不開心……」
顧御洲的身體僵住。
「特別不開心……」她不想靠他的幫助,但沒有辦法,她現在太弱了。
她也知道這樣會被人看不起……
他們之間真的開始不好的交易。
但是有很多人的利益牽涉其中,她不能為了一點面子拒絕他帶來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