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聞目光堅定地轉過身和他對視,全程幾乎眼睛都沒眨一下。
「好吧。」司瑜慵懶地坐到沙發上,單手搭上靠背,「希望學校生活不會令你失望。」
司瑜轉身的那一瞬,戚聞重新放任自己開始呼吸。
戚聞安然無恙地在學校度過了三天,成功地和喬回合。
喬是個挺開朗的男孩,和他想像中樣子差不多,兩人認識了很久,並沒有因為第一次見面就尷尬。
至於五官,從喬短短三天被不下二十個路人要聯繫方式來看,應該是很出眾的。
不過戚聞對男性的外貌無感,畢竟在他整個審美形成的青春期,幾乎每天都是和司瑜呆在一起的。
從客觀理性來講,司瑜的確珠玉在前。
「嘿,Wen,你是怎麼搞定你家那個難搞的叔叔的?他怎麼突然放你出來上學了?」
作為夥伴,戚聞覺得還是有必要和喬交代一下他大部分時間無法在校的現狀,只不過他宣稱要幫助家裡的長輩打理生意。
戚聞講得不多,剩下的全憑喬自己想像。於是,司瑜就成了喬口中「難搞的叔叔」。
戚聞以最快的速度把筆下的數學題收了尾,眸光暗了暗:「沒什麼,只是幫了他一個忙。」
周五,和喬一起上完最後一節課,他拒絕了喬的晚餐邀請,因為他知道今天他必須得回去了。
周末沒課,司瑜不會允許他滯留在學校的。他走出校門,司機已經等在路邊。
天上又覆蓋了一層烏雲,牢籠一般從頭頂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該加快動作了,一切都該有個了結,現在他比自己想像的更想逃離荒謬的現實。
戚聞上車後並沒有看見司瑜,便問司機:「司先生呢?」
司機望了眼後視鏡,恭敬道:「阿聞少爺,司先生正在家裡處置叛徒。」
轎車飛馳回司家莊園的路上,天上像被人捅了個窟窿,銀絲細雨驟然變成了瓢潑大雨。
天色已黑,客廳里卻燈火輝煌。
一個穿著皺巴巴白襯衫的男人跪在客廳不停磕頭,衣服和褲腿上滿是泥點,狼狽之極。
司瑜穿著絲質睡袍坐在客廳正中間的沙發上,指尖夾著一隻燃了一半的香菸,看向地上那人的眼神如同看一隻螻蟻。
身邊站著的那一群,個個都是天域兩朝元老,過來一同審問叛徒。
「白眼狼,是天域虧待你了?對方許了你什麼好處?還是你活得不耐煩了,想死啊?」
「司先生!求您放過我,我女兒才四歲,查出先天心臟病,急需一大筆手術費,我一時鬼迷心竅所以……我不能坐牢啊司先生!求您饒了我!」
一名副手蹲下一把薅住他的頭髮:「你不肯交代你背後的那個人,我也很難辦,司先生會認為是我辦事不力。」
叛徒只是哭喊,一切都是徒勞。
「司先生,不如還是交給警方處理。」
「對,把他抓起來。」